聂岁寒（上）剧情 (第3/3页)

咄逼人的气势。

    不可谓不嚣张跋扈。

    班主任问他们为什么打架。

    聂岁寒扭开头，别扭地不想看景秧一眼，勾唇嘲讽：“事情你得问景秧这家伙。”他妈生什么气呢，突然就对老子发火。

    景秧一脸震惊地看向他，似是没想到世上竟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桌子不是你找人画的?书和作业本跟你没关系?还有……”他越说情绪越激动，握成拳头的手指尖捏得发白。

    聂岁寒只感到莫名其妙，好气又好笑：“你说屁呢，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班主任不认同地看了眼聂岁寒，用温和的语气劝导他说话礼貌些。

    1

    聂岁寒哼哼几下，随便应付了两声，心里却不以为意。

    这时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其貌不扬的男生，一进来就痛哭流涕地对着班主任一顿检讨，说是自己因为嫉妒景秧学习好所以才做了这些恶作剧，希望能得到原谅。

    景秧认出来他是聂岁寒的一个跟班儿，又想起自己早上来教室时，桌子上贴着的明显是聂岁寒字迹的一张纸条，因此更加断定了是这个纨绔暗中指使，希望老师能明辨是非。

    两个人一个愤慨指责，一个冷笑否认。

    班主任被搞得头疼，刚上任没几年的他也不想惹聂岁寒这个后台很硬的学生，所以最后还是将罪定在了那个跟班儿身上，哪怕他也觉得这一切都是聂岁寒做的，现在不过是派人来顶缸。

    毕竟平时这两位同学之间的低气压，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位少爷对自己的学霸同桌的敌视。

    可惜，人还是首先得学会做人呐。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聂岁寒冷眼旁观这一切，在宣布结局的时候默不作声。

    听到最终结果的景秧突然沉默了，咬着的牙齿也渐渐松开，表情逐渐冷静下来，好像已经彻底认命了似的。但怎么会呢？他忍不住狠狠瞪了聂岁寒一眼，满心的愤怒与不甘无从发泄。

    1

    回班上的时候，景秧忽然开口，声音很冷：“你是因为邱敏才这么整我吧。”

    聂岁寒侧目，眼神不屑：“都说了老子才没有……”

    “你喜欢邱敏。”景秧直直地盯着聂岁寒的眼睛，不容辩驳地指出了这个其他人都已经默认了的事实。

    聂岁寒很想反驳，但是事实似乎确实如此。他每次看到邱敏和景秧在一块儿就不舒服，因此搞出了不少争风吃醋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他最近在追那个高冷的四班班花。

    他皱了皱眉，难得有耐心地解释了一回：“老子没这么卑鄙，虽然是看你不顺眼，但也不至于干这事儿。”

    可惜景秧并不信他，依旧自顾自的：“我会尽量远离邱敏，所以请你、麻烦你，不要再使这些小手段了，那严重打扰了我的生活……”

    聂岁寒的心抽搐了一下，又疼又涩，梗着脖子，急眼了：“我说了，我没有！”

    “那今天早上——”放桌子上的纸条怎么回事？

    景秧刚想质问，却被人打断了。

    听见有人喊自己，聂岁寒转过身，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是谢铮。

    1

    谢铮是来问他去不去今晚party的。

    “去啊，怎么不去。”聂岁寒直接无视了一旁的景秧，满脸不掩饰的烦躁，因为情绪激动而感到燥热的他直接把校服外套脱了，系在腰上，意有所指地吐槽，“老子今天真是快累死了，也气死了。今晚叫上几个兄弟一块儿打电动去。行了，我先去小卖部买点喝的去去火。”

    谢铮哈哈笑着应下了，视线在景秧的身上停留一瞬，眼眸染上深沉的暗色。

    …………

    聂岁寒本来就已经够烦了，没想到去打了个电动后心情居然变得更糟糕了。平时喜欢玩的游戏都变得索然无味，再刺激也没法勾起他的兴趣了，感到无趣的他索性回了家。

    聂家大宅的地下射击室内，他烦躁地扛着枪，眯起锐利的眼睛，砰砰几下把十米外的靶子打得千疮百孔。

    一通发泄下来，心里却还是堵着一口气，正要再打上几枪，肩膀上却搭上了一只手，力道还没轻没重的。

    聂岁寒不爽地皱起眉，脸上带了点嫌弃，头也不回，握着手中的枪挪开了肩膀上像软了骨头似的手，语气不好地警告到：“滚蛋，别烦老子。”

    “哇靠，聂岁寒你这什么狗屁态度啊cao！”胡维一脸夸张过头的震惊表情，揉了揉被戳痛的手，故意耍宝，“这么久没见，一见面就让小爷滚，咱俩还算朋友吗？”

    “傻逼。”早就认出来是他的聂岁寒无语地骂了一句，换了弹夹，又打了几枪，看着靶子上密密麻麻的弹孔，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随手把枪扔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一支，深深吐了一口气，随后视线落到胡维身上。

    1

    “找老子有什么事儿。”

    “找你玩算不算有事儿??”

    胡维脸上嘻嘻哈哈，再次将手臂搭在聂岁寒肩上，这次更是得寸进尺地圈住了后者的脖子，语气贱兮兮的：“咱俩这不是难得见一次面。正好我家店里又来了几个漂亮干净的meimei，走，哥们带你去放松放松。”

    聂岁寒白了他一眼：“自己去，老子才刚玩回来呢。”没劲儿。

    “不是吧不是吧?”胡维哀嚎一声，最后还是被聂岁寒无情地赶走了。

    ……

    近来有三件事让聂岁寒感到不爽。

    一是老生常谈的热脸贴冷屁股，追人受挫；二是好友胡维不知为何忽然疯狂迷恋上了他班上那个故作清高的书呆子；三是家里老爷子又对他管理严格了起来。

    “一、二、三……”

    聂岁寒艰难地转头，两眼恨恨地盯着镜子里照出来的后背数身上的鞭痕，每多数一下心里的阴霾就愈发严重一分。

    1

    终于数完——九下，他这次被爷爷被打了九鞭。聂岁寒看着镜子里一片狼藉的后背，眼睛倒映出血色。

    一回家爷爷就不由分说地让他跪在地上，一边让管家抽他一边训斥他。教训完不成器孙子的聂老爷子依然气呼呼的，满身煞气地走了。

    事后聂岁寒才从管家嘴里得知老爷子为什么这么生气：原来是因为从不知道谁嘴里得知了他在学校里霸凌同学的事情。

    可是他根本没做过这事啊！自从因为暴力事件被强制转到这破学校之后他就一直挺安分的，哪有做过霸凌别人的事？

    聂岁寒大声喊冤，然而狼来了的故事听多了，他早就陷入了信誉危机，铁面无私的老爷子自然不信他，只表情严肃地教育他给人道歉。

    那么，给谁道歉？

    聂岁寒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背上的疼痛使得笑容变得扭曲崩坏。

    失神的呢喃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景秧……”

    咬牙切齿的音节破碎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