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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我便看见他老婆坐在大厅的背影，我想起早上看见的报纸，上头还写有他老婆的名字，之前在身分证後头也看见过，纪晓容。

    「纪小姐您好。」我表现得落落大方，纪晓容起身对我微笑，她果然非常有气质。

    「您好，禹小姐，不好意思突然拜访，请问现在方便吗？」她的声音非常甜美，表情也没有太大变化，我想，她应该不知道……吧。

    「可以，我们到外头的咖啡厅吧。」我跟总机点个头，代表自己要出去一会儿。

    我们来到公司楼下的咖啡厅，因还是上班时间，人数并不多，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点了两杯咖啡後，我率先开口。

    「您是CIEL的太太吧，CIEL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摄影师，自从他和我们签约後，每一期的杂志都空前热卖。」

    「谢谢您的Ai戴，是贵社不嫌弃。」她笑了笑，并没有骄傲或是虚伪。

    「那请问今天是……」

    「听闻外子说近几个月时常麻烦到您，这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说完她还真得拿出一盒小礼盒，上头写着阿里山高山茶。

    「何必这麽见外。」我乾笑了几声，这礼物收得一点也不心安理得。

    「不过……到底是怎样的工作，这麽久了都还没处理好呢？」果然还是会问到重点。

    「嗯，是这样的，我们和CIEL、Abe都签了长期约，而其他家厂商一听到我们和CIEL签约後，纷纷表示合作意愿，所以时常有些应酬，希望夫人能T谅。」好吧，讲话十分做作与场面我明白，但我又能怎麽说。

    「原来如此，外子什麽也不告诉我，我也不好多问。」她浅笑一下，看起来是相信了。

    我故意看了下手表，打算说自己公司等等要开会必须先走，但纪晓容却又开口。

    「禹小姐，冒昧请问您是否以前就与外子认识？」

    「呃……是的。」我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问，难道易辰光跟她说过？

    「果然，我那天在摄影棚里看见他的相机里头，就觉得很眼熟。」她眯眼微笑着。

    「眼熟？」

    「说来见笑，外子有一种奇怪的坚持，除了工作外一律不拍摄人像，不管我怎麽求他，总是如此。」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里面放了不少东西似，「很久以前我曾经问过他为什麽摄影，他说是一个nV孩的关系，没细说原因，结婚後我偶然发现这叠照片。」

    她将信封放到桌子中央，便收回手去，我盯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取。

    里头，都是国中时代，易辰光那还不纯熟的技巧所帮我拍摄的照片。

    有在顶楼、花圃、教室、天桥、杂货店等，他几乎每天都会拿着相机对我拍照。

    「在工作室里我又看见他相机里头的你，瞬间就连结起来了，你就是这照片的nV孩。」

    我看着照片只是颤抖着，无法克制鼻酸，深x1一口气，将眼泪吞回去。

    「对，的确。」

    纪晓容似乎在等我解释，但我只给了这样的回答便不再说话。

    「我也年轻过，知道过去有多迷人。」她依然微笑着，可是这个瞬间我明白，她的笑容全是装出来，她早就明白我和易辰光的关系。

    她不是来试探，是来摊牌！

    「但你和他拥有未来。」我对上她的眼睛，毫不畏惧。

    她微微一愣，又端起笑容，「过去永不褪sE，像是酒一样越沉越香，而未来是看不见的。」

    「何必羡慕过去？」我冷笑一声。

    「看来禹小姐b较喜欢未来。」她也笑着，而我却被她的话戳到痛处，「你羡慕我的未来，而我却想拥有你的过去，这麽一来，一直待在他心中的便是我。」

    我深x1一口气，却不移开眼神。

    「我知道自己的立场。」我站起身，打算离开这里，「你b我有立场多了，任何事情、都是你……」

    「但我却无法为他生孩子。」忽然间她说，而我瞪大眼睛。

    「这什麽意思？」

    她浅笑，轻啜一口咖啡，我又坐了下来。

    「以前交往的时候，他要跟我分手，我一直都明白他的心不在我身上，分手也是没办法，但我不甘心，所以分手後我告诉他自己怀孕又打掉小孩，现在无法生育，」她苦笑了下，「我只是想让他有点罪恶感，只是这样而已，没想到他却就因为这样说要负责，和我结婚。」

    瞬间我张大嘴，「你、你真的为了他……拿掉？」

    「我很想说是，但从那一次後我发誓从此不再说谎，所以禹小姐，我现在所说的，是连他也不知道的实话───我本来就是很难怀孕的T质，并没有为他打掉孩子过。」

    「你怎麽……怎麽可以说谎！」我简直不敢相信！

    「对，我不择手段，说谎一辈子良心不安都没关系，为了要跟他在一起，我什麽都愿意尝试，因为我很Ai他！」她依然笑着，而我眼前却一片黑暗。

    我哭了出来，这就是为什麽易辰光结婚的理由吗？

    这就是他为什麽Y暗消散了，眼睛深处却混浊如泥沼的原因。

    他不是选择了这nV人，而是无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