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爬上哥哥的床(双ηρ)_就像他那颗在少年心事里存放太久,c湿发霉的真心。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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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他那颗在少年心事里存放太久,c湿发霉的真心。 (第1/1页)

    付七,他记得他,那个一直侍奉付玉菡左右的侍卫。那日游船诗会结束,他拦过他。

    他厌烦付玉菡虚伪的喜欢,对那个男人说:“那你不如想想办法,让他喜欢你。”

    他确实做到了。

    付琂昭面若寒霜,沉默地由着付玉菡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窝在他胸口小声啜泣:“付七你回来好不好?我买了一个小院子……我们以后可以离开付府,在那生活……”

    付琂昭缓缓移开视线,紧绷下颌的线条清晰冷硬。

    他不明白自己心头那股无名火来自何方。

    他不是早就在赵肃衡的口中得知这个庶出的弟弟与他的侍卫有染了吗?

    好好的付府公子不做,却自甘堕落,与低贱的侍卫私相授受,与他何干?

    被人抛弃,相思成疾,落得这样可怜凄惨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又与他何干?

    可为什么,他还是会像一个失去理智的妒夫,后悔那天在江边,没在他身上多戳两个窟窿。

    握着茶杯的手倏地收紧,又很快松开。

    付琂昭阖目,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他便又是传闻里那个纤尘不染,高不可攀的清冷公子了。

    付琂昭将付玉菡放平,盖上被子,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

    侍女拿着药包和回来的时候,发现付琂昭已经不在了。

    这并不意外,琂昭公子毕竟贵为付府未来的继承人,怎么可能屈尊纡贵,做这种照料病人的事情,只是低头看见掌心里那枚触手生温的白玉扳指的时候,还是有些恍惚。

    但这些都不是她一个下人该关心的事情,她将贵重的扳指放在付玉菡的枕边,转身出去煎药。

    “你是说,琂昭哥哥前两天来过?”付玉菡喝了几贴药,风寒好了许多,至少晚间不会反反复复地发热了。

    “是啊,大夫药箱里的药不齐,还是琂昭公子给了信物,让我去库房取的呢。”侍女点点头,接过付玉菡喝完的药碗,“东西贵重,我怕弄丢了,特意放在公子枕边。”

    付玉菡立刻回头在床榻上翻找,果不其然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枚白玉的扳指,拿在眼前细细察看。

    白色玉石纯无杂质,细腻滋润,是上好的羊脂玉,外圈雕刻了一圈繁密的云纹,内圈暗刻了一个昭字,确是琂昭哥哥的随身物件不错。

    他依稀记得那时他昏昏沉沉的,是梦见过有人来看他,还喂他水喝,如果真的是琂昭哥哥的话……

    付玉菡盯着那枚小小的“昭”字,脸蛋一点一点红了起来。

    “公子您听见了吗?”

    侍女加重了语气,付玉菡这才收回飘忽的深思:“啊?”

    看见那张似林间精怪一般漂亮的小脸露出懵懂的样子,侍女无奈地笑了笑,将先前说的话重述了一遍:“请大夫上门看诊的费用还没结。”

    “哦哦。”付玉菡从匣子里取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有些不舍地交到侍女手上,“你拿去换成散银结清费用,若路上遇上喜欢的吃食、物件,也可以拿这个钱买一些。”

    五房自柳姨娘走后,付玉菡相关的生活琐事几乎都是付七一人独揽,下面人心不齐,又是多事之秋,人分身乏术的时候根本无法面面俱到。

    所以底下的人走的走、辞的辞,留下的大多是做些粗使活计的老人,简单有效地运转着这个被付府众人忽视的小院子。

    可她从未想到,付七有一天也会走,她是剩下人当中地位最高的,十分忐忑地接下了之前付七的担子。

    她本以为是公子太过娇气蛮横,把最忠诚的老人都逼走了。

    可实际相处下来才发现,她家公子可能在其他方面是比不上其他房的公子,可对待下人却很好呢。

    侍女笑了笑,在回来路上买了两份甜甜的桂花糕。

    ————

    暮秋傍晚,仍有余热。

    付玉菡穿着一件鹅黄的宽袖襕衫,脚步轻快地朝藏书阁一旁的水榭走去,远远看去,像一只刚披上新绒的小鸡仔,十分可爱。

    白皙的小脸上浮着两片粉云,额发被轻薄的汗水濡湿,乖巧地贴在脸上。

    不是在发烧,纯粹是热的。

    付玉菡也不知道他的侍女为何看着年纪不大,说教起来却比小时候的乳娘还没完没了,不管他怎么证明自己的病已经好了,她仍是给他套上了布料这样厚的长衫。

    奇怪,他明明记得这侍女以前不爱说话的。

    付玉菡半倚在水榭的栏杆上,稍稍扯开了一点领口。

    就这他仍觉不解热,扯着领口挥动袖摆扇了扇,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舌尖,看着十分诱人。

    远处传来相互交谈的声音,付玉菡抬头张望,果然在下学的人流末尾看见了付琂昭。

    他低着头等着所有人从他面前经过,才小心翼翼地跟在付琂昭身后,轻轻喊了一声:“琂昭哥哥。”

    付琂昭置若罔闻,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本就热得泛红的小脸更添了几分尴尬,付玉菡抿了抿嘴唇,还是亦步亦趋地跟上了付琂昭的步伐。

    他踉踉跄跄地跟上付玉菡的步伐,低着头在宽大的袖摆里面摸寻:“我从侍女那里听说,我生病的时候是琂昭哥哥帮我取的药材,特意备了谢礼……”

    他还没能找到,便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不必。”

    那些未出口的话只得全部咽下,付玉菡勉强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枚做工精致的香囊,抬手奉上:“这个里面是琂昭哥哥忘了拿回的扳指,香囊是新的,扳指是洗过擦干才放进去的……”

    “我不喜欢说重复的话。”付琂昭站定,转身看向跟在他一旁的付玉菡,这个角度,他能清晰地看到少年白皙的脖颈,和像低贱的娼妓般半露的锁骨。

    他就是用这样的方法勾引的男人吗?

    “脏了就是脏了,再怎么清洗也改变不了它脏过的事实,所以,丢掉就好。”

    目光平淡,说话的语气也十分平淡,可每个字,每个眼神都像沉重的刀斧,劈砍在少年单薄的身形上。

    知道是一回事,可亲耳听到又是一回事,他怎么胆敢……

    “玉菡…知道了。”原本托举着香囊的小手无力垂下,付玉菡尽可能保持着笑容,眼中却噙着泪花。

    付琂昭收回目光。

    “不论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琂昭哥哥。”

    最后四个字轻得如同柔柔飘洒的细雪,在落地的瞬间便融化不见。

    付琂昭不再理会,提步离开。

    付玉菡失魂落魄地回到院子,一个人将自己关进房间里,连晚膳都免了。

    他将袖中原本作为回礼的小物件掏了出来,是一枚造型做成了小狗模样的木质笔搁,做工有些粗糙,能看出制作的人并非专业木匠,但小狗的模样形态可掬,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他从怀中掏出存放付琂昭扳指的香囊,将笔搁一同放了进去,拉紧了香囊的收口,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框。

    丢掉吧。

    就像琂昭哥哥说的那样,全部丢掉吧。

    他紧紧握着香囊,力气大到指节被内里的物件硌出了白印,似乎这样就能抓住一些什么。

    可能是念想,可能是回忆,也可能是那漆黑的日子里支撑他坚持下来的勇气。

    泪水将香囊上的绣线打湿,潮潮的。

    就像他那颗在少年心事里存放太久,潮湿发霉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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