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振翅日记_昆德拉的玫瑰(雄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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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德拉的玫瑰(雄竞) (第1/10页)

    我在国外当了五年的“逃兵”。

    回国后,当初被我抛弃的前男友要跟我复合。

    “我有男朋友了。”

    “没关系,我可以做你的三。”

    1.

    “皎皎,你知道吗?尚云湛要结婚了。”

    接到闺蜜小庄的电话时,我正扛着沉重的单反在异国的尼亚加拉大瀑布拍摄风景大片。

    我心里咯噔一下,也好,他终归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我和尚云湛相识于大学。他成绩优异,又长得俊俏斯文,那时的我年少无畏,对他见sE起意,轰轰烈烈地追了他一整年,才把他收入囊中。

    我们也是有过好时光的。

    大漠苍山,青城古镇,塞北江南,几乎都有我们拥抱过的身影。

    那天,雪乡的银白世界里,他说,“皎皎,真想和你这样走一辈子。”

    “好啊。”我堆了一个丑不啦叽的雪人,漫不经心地回答。

    冰天雪地很美,可雪总会化的。

    我从不相信真心。

    我这种人,上头快,下头更快。游戏玩够了,便觉得什么都没意思。

    尚云湛最Ai我的时候,我已经过了热恋期,不咸不淡地应付着,大四还没结束,我就直接出了国,连一句正式的分手都没给他。

    刚到国外的那个时候,他疯狂地给我打电话,我不接,他就一遍遍地给我发短信,不厌其烦地质问我原因。

    而我,从未回应。

    一开始,是因为那点廉价又微末的愧疚。久而久之,愧疚成了害怕和厌烦,我直接换了号码,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对了,你今年是不是毕业了?回国吧,正好能赶上我儿子的周岁宴。孟皎皎,我警告你,老娘结婚你没回来,儿子满月你也没回来,我所有重要日子你都不在,这次你再不回来,咱俩绝交!”电话那头传来小庄不满的嚎叫声。

    我把手机放远了一些,笑了笑,“行,我回。”

    反正他要结婚了,应该也放下了吧。

    2.

    我回了国才知道家里已经变天。

    我走出机场,并没有看见小庄脸上的欣喜,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深沉凝重。

    “去哪儿?”

    小庄张了张嘴,手不安地压着方向盘,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不安的种子在我心里滋生。

    一个急刹,车子停在了殡仪馆门口。

    “进去吧。”小庄握紧了我的手。

    我心里的恐惧长成了参天大树,隐约地,我好像知道了答案。

    我的脚步想被灌了铅,沉重得迈不动步子。小庄y拉着我,走进了那间房子的大门。

    冷冻室的寒气很重,冻得我全身发颤。

    白布掀开,被推出来的是一具男人的尸T,他全身肿胀,面容模糊而破碎。

    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身上穿的衬衣和腕上戴的手表,都是我曾送他的生日礼物。

    “爸……”我喉咙一紧,嗓子痛得发不出声音,心脏开始阵阵绞痛,而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3.

    我没有沉浸在伤痛中很久。

    在小庄的帮助下,我飞快地处理好父亲的后事,接着就去到了医院。

    母亲不想见我。

    小庄告诉我的时候,我并不惊讶。

    早在五年前,我出国的前半个月,我就知道了原因。

    我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没有人b我更了解她的不堪与懦弱。

    如同我了解自己的胆怯与自私。

    “你心虚了?”

    我站在她的病床上,冷眼看着母亲把头埋在枕头里默默流泪。

    “记住,爸爸是你害Si的。”我凑到她耳边,将嘴里的话一字一句地吐给她。

    她瑟缩了一下,而后睁大了一双惊恐的眼睛,良久,从小声的啜泣变成歇斯底里的哭喊。

    “我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啊!我只想让自己过得好点而已……”

    我无声g唇,踏出了病房。

    这是我第一次来看她,也是最后一次。

    我的母亲,五年前就没了。

    4.

    蓝莓之夜酒吧。

    我陷入了漫长的自责,戒了很久的烟和酒,又被我重新拾起。

    还是它们好,像旧情人,无论我遗忘它们多久,它们始终不离不弃,总能在任何时候带给我快慰。

    我想着小庄白天的话,父亲在我走后半年多开始JiNg神恍惚,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母亲常常夜不归宿。

    我摇晃着酒杯里猩红的YeT,一饮而尽。

    凌晨两三点的酒吧,夜sE掩盖下的yUwaNg肆意膨胀,暧昧的声音在音浪和酒JiNg里此起彼伏。

    可这些,b起我五年前听到的,又算得了什么。

    5.

    五年前的夏夜,空气里满是燥热。

    我一路跟在母亲和那个陌生男人的身后,走进了一家酒店。

    他们开了房,房间号507。

    他们坐的电梯,我走的楼梯。

    等我到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传来了急不可耐的动静。

    耳边是嗡嗡的蚊子声,门内是令人作呕的y声浪语。但这些都不足以杀Si我。

    杀Si我的是她的那些话。

    “那个Si丫头Ai哭又麻烦,要不是她那无趣的木头老爹有钱,我早就走了……”

    “他呀,哪有你好……”

    我呆坐门口一整夜,在天将破晓的时刻,离开了酒店。

    这个夜晚,年少的孟皎皎和她的母亲一同Si去。

    6.

    我以为母亲虽然对我不大有耐心,但她至少Ai我的,Ai父亲,甚至Ai我们这个家的。

    因为父亲是那样Ai她,她大概都忘了。

    父亲是个企业家,他的成功不是靠着Y谋诡计,而是脚踏实地,凭借本心和坚持一点一点起家。

    所以他很珍惜得之不易的一切。

    虽然忙,父亲也不是那种一到家就是甩手掌柜的男人。

    家务和饭菜都是父亲在负责,母亲负责的是美貌和麻将。

    父亲向来严肃,但对母亲几乎纵容宠溺到无底线。

    那时候母亲几乎成了我们这一带人人羡慕的nV人。

    可日子久了,人总会迷失。

    她忘了,她所有的骄傲和虚荣的底气来自于哪里。

    也许是太安逸,她厌倦了纸醉金迷的乏味生活,开始寻求新的刺激。

    她也未曾想到,她出轨会被我撞破。

    我以为自己成长于一个健全美好的家庭,原来一切都是假象。

    我不敢告诉父亲,在慌乱无措和痛苦愤懑中出了国,那时候我不相信任何人事,只想逃离周遭的一切。

    但父亲还是不可避免地知道了。

    我早该发现的。在国外时,我常常接到父亲的电话,我那边是白天,父亲这边却是深夜。

    我光记得嫌弃他啰嗦反复的关心,却忽略了他在深夜里yu言又止。

    我如此自私,光看见自己崩塌的一角天空,却忘了坠入深渊的那个人是他。最终让他独自痛苦地跳入冰冷的海中之中。

    这场悲剧里,父亲是牺牲品,母亲是始作俑者,我是扩散者。而我差点忘了,这里面还有他,尚云湛,殃及池鱼的另一个牺牲品。

    原来我和母亲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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