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出柜的告白 (第2/3页)

乖孙你说得奶奶有些不明白，是个男人？不是姑娘？那，那……”老太太有些慌了，要是个男人，她要怎么去说？难道要跑去人家跟前说，我孙子喜欢你，你要试着接受他？那不得被人当成神经病？

    “乖孙啊，咱，咱换一个喜欢行不行？”

    江慕摇头，表示这辈子只喜欢他一个，老太太揉着通红的眼睛，儿子固执，孙子也固执，这要她怎么办呦。

    江慕决定跟她奶奶说实话，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再也不可能有了，“奶奶，我喜欢爸爸……”

    说完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得撕心裂肺，那副伤心的样子像刀子在挖她的心，老太太赶忙把他被子拉下来，“别闷坏了，乖孙喜欢爸爸是好事，你爸爸也喜欢你，哭得这么伤心，你爸爸又对你不好了？回头奶奶帮你揍他。”

    江慕嗓子疼痛酸涩，“奶奶，我说我喜欢爸爸，喜欢江垣琛，可是他是爸爸，我不能和他在一起，要是我死了，下辈子我希望他不要是我爸爸了。”

    这下子老太太听懂了，她惊得后退好几步，撞翻了椅子，差点摔倒，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江慕，她脑子里一阵嗡嗡声，怀疑自己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理解错了。

    “乖孙，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喜欢谁？”

    江慕咬咬牙，狠心又重复了一遍，“我爱爸爸，我早就深深爱上他了，这辈子我都只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是我爸爸，我觉得到死都不能被你们接受了，好在现在得了这个病，我不治了，就让我死了吧！”

    他拽紧了手里的被角，哭的上气不接，眼泪打湿了耳边的头发流进了枕头里，嗓子痛的像刀捅过一样，不一会儿就哑得说不出话。

    “乖孙啊，你这是要奶奶的命啊……”江奶奶也跟着哭，怎么好端端的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了，这要让他们怎么活啊……

    江垣琛下了飞机打给江慕没人接，最后打回了家里，老爷子告诉他江慕进了医院，老爷子最近身体不太好，他本想来医院的，被江奶奶劝住了，好在孙子没什么大事。

    歪打正着，江奶奶瞒着老爷子说孙子没什么大事，老爷子相信了，这会儿江垣琛听到儿子住院了，急的直接就过来了。

    江垣琛推开病房的门就看到他妈和他儿子一起哭得凄惨，江垣琛不明所以，江慕见到江垣琛一时哽住了，心里是止不住的酸涩，只用唇语喊着爸爸，江垣琛看懂了，忙跑过去搂住他，“怎么了宝贝，发生什么事了？”

    他儿子哭得这么伤心，难道是他爸骗他，江慕病情严重？这么一想江垣琛着急了，想问个清楚，这边的耳朵就被提起来了，江奶奶揪着他的耳朵，“你给我出来。”

    江垣琛无奈只好先安抚江慕，“木木乖，不哭，爸爸一会儿就来陪你。”

    江奶奶拖着儿子到了医院走廊的角落里，不放心的四处看了看，好在这时候走廊没什么人，低声问道“你和小慕怎么回事？小慕说他，说他…”江奶奶抹了把眼泪，说不出口，“真是造孽啊，我可怜的孙子。”她捶着儿子的胸口，“我把孙子给你带，你就是这么带他的，你可知道小慕他，他……”

    江垣琛好像有些明白了，眼里闪过一抹沉痛，眼眶红了，扑通一声跪在江奶奶面前，“妈……”

    江奶奶后退几步，他儿子从小到大都很骄傲优秀，几时露出这般样子，她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小慕说他喜欢你，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江垣琛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湿润，“妈，你别怪木木，是我的错…”

    江奶奶听他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要这样惩罚她，儿子和孙子…她要怎么办啊？

    江奶奶上前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你给我滚回去，以后都不要再见小慕，不要再回来，我就当，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江奶奶痛心疾首。

    江垣琛被打了也不在乎，他皮糙rou厚不怕那点疼，只上前抱着他妈的腿，“妈，你别这样，我不能没有木木，木木也不能离开我。”

    江奶奶气的还想揍他，被从病房里赶来的江慕拦住了，江慕见他爸爸跪在那里，也跟着跪下，他嗓子已经嘶哑地说不了话，只一个劲摇头，“不要，奶奶，没有爸爸，我会活不下去，求您……”他一字一顿说得极慢，伏在地上，眼泪止不住，“我会死的……”

    那四个字瞬间击垮了老人本就不再挺直的脊背，她想伸手摸摸孙子的头，又看了看旁边同样泪流满面的儿子，瞬间心脏被利器击穿了。

    “你们起来，这里是医院，让人看到了徒增笑话。”江奶奶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最后挺着体面缓缓走入病房里。

    江垣琛抱着江慕站起来，江慕在他怀里已经快要晕倒了，江垣琛心疼不已，“宝贝，你这样让爸爸怎么办…”

    江慕拉着他的胳膊一直摇头掉眼泪，眼睛早就红肿不堪，“爸爸，我爱你，我不能和你分开”他嘴巴开合没有声音，江垣琛看懂了，搂紧了他，在他额头落下一个个吻，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吻住那张早已亲过千万遍的柔软，他挚爱的宝贝为了他，伤心到这样的地步，他怎么舍得。

    江慕虽然用病威胁了自己的奶奶，江奶奶也并没有一时接受，她还是把江垣琛赶出了病房，不准他们两个见面，江垣琛知道此时不能再忤逆他妈，只好答应回去陪他爸，江垣琛一走，病房里只剩下了奶孙俩儿。

    江奶奶看着疼爱的孙子，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就……他们可是亲父子啊，江奶奶还是无法想象，两个男人怎么能产生爱情，还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俩。

    江慕从小就在他们身边长大，没怎么和父母亲近，会不会把对父亲的孺慕之情错当成其他感情了？这么一想，她顿时生出些希望。

    “乖孙，你告诉奶奶，是不是从小没有爸爸在身边疼爱你，所以你才把感情弄错了？

    江慕知道他奶奶的意思，坚定的摇头，他不能说，只好到处找手机，最后还是他奶奶从包里翻出来递给他，“早上走的急没给你拿，下午我给你带过来了”

    江慕打开手机，上面好多个未接来电，都是江垣琛的，江慕盯着那一排排的老头发呆，然后给他奶奶打字，“我知道您和爷爷都疼我，从小爸爸就不在我身边，我对他曾经有过渴望崇拜，后来也有讨厌和失望，我和他相处后才发现，他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嘴上说着不关心，实际上做的每件事都是为我好，他对我很好，我确定我很爱他，不是因为他是我爸爸，只是因为他是江垣琛，但是他又是我爸爸，我很庆幸他是我爸爸，否则我就不会认识他，也将会错过他，奶奶，您别难过，也别生气，我爱爸爸，爸爸也爱我，他只有我一个，我也想一直陪着他，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要是不能得到您的原谅，我死了也会不安心的。”

    江奶奶看着他那一长串的冰冷整齐的字眼，刺疼了她的双眼，“你说让我成全，你们是父子啊，这是不对的，违背天理人伦，道德礼法，这是要下地狱的…”

    “奶奶，我已经一脚踩进鬼门关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哪怕只有一天，我也想和爸爸一起度过，就算死了，我也是开心的”

    “呸呸呸，大吉大利，什么死不死的，你才二十岁，像早上的太阳，人生还长着呢！”江奶奶忍不住搂着孙子的头，“乖孙儿，奶奶真的心疼你，就算奶奶不反对，你爸比你大那么多，以后他能照顾好你吗…”

    江慕听到他奶奶说不反对，眼睛立刻亮了，“谢谢奶奶，我们都会好好的，我和爸爸，还有爷爷奶奶，一起幸福生活。”

    江奶奶抹掉孙子眼角的泪珠，“别忙着谢，我还没答应呢，你先安心养病，其他的日后再说，啊，别想太多，咱先把病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