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蜂游戏_中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中 (第6/8页)

不到。

    工藤优作说,有人通过知识获得权力,就会有人用权力渗透知识。“巧借权利的东风一定会为宫野小姐的学术道路锦上添花。”

    “对的呀,国内风气就是这样的。你们东大的校长,学士院院士阿笠博士和我们是老邻居啦。下次你来,阿姨也邀请他一起做客。”有希子笑吟吟地望向她,“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受宠若惊的情绪宫野志保只需演出三分,多一分就显得露怯,少一分则过于怠慢。

    工藤优作一套行云流水的明捧暗贬,树立权威后再画张大饼,自以为早已拿捏住这个被禁锢在象牙塔的小女孩儿。祝酒是主人的特权,是客人承蒙恩赏的表演。“为东大有幸得到宫野教授的青睐所庆祝。”

    1

    工藤新一一同扬起一个程式化的微笑,他笑得太过于官方,带着不自然的、历经打磨的匠气。他利落地起身,顶灯在他熨贴的发丝上晕开柔焦,宫野志保认真地看着他高挺的鼻梁。

    “首先,预祝宫野晋升成功,同时也希望我接下来会投入百分百的努力到法案推行中。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父亲,希望日本因您而变得更好。”震惊、荒诞和猜忌被视为多余的情绪,他割舍自我,向父亲证明自己的成熟,在宫野志保面前佯装父慈子孝。藏拙是成年人的游戏,而涉世未深的小孩却偏爱家家酒。

    工藤优作丝毫不讶异于他是于何时何地获取到他参选的消息,父子二人亲手建造假性亲昵的盾帐,而消弭隔阂的最糟糕的方法就是否认它,无视它。

    父亲看着他利落的肩颈线条,开始变得锐利的下颌线,甚至是眉眼中沉淀下来的镇定。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褪去稚气,在父亲看不见的地方像一棵大树一样汲取阳光野蛮生长?

    但这还远远不够。

    父亲赞许的神色稍纵即逝,他问询了一些法案工作上的细节,然后话锋一转,提醒他在与求助者相处时要避免单独相处,注意留存录音证据。

    “父亲的告诫我都记在心里了,这次的舆情也是因为我太过于自信才导致的。”

    工藤优作自顾自地打开一枚血蛤,“有赤井先生这样有资历的前辈作为指导,我相信你会妥善处理后一切的。”

    工藤新一双手接过父亲的递给他的血蛤,波澜不惊地点头称是。他的脑内一瞬间闪过无数种赤井先生成为父亲座上宾的可能,也许是在舆情发酵时,也许早在他进入律所时,甚至他的实习offer背后都有父亲的影子。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黑帮与资本的手段实在狠辣。”

    1

    “是,父亲。”

    工藤优作为儿子添了最后一杯酒,语重心长地告诫他要珍重对待宫野小姐。闻此双方立刻矢口否认,解释二人一直只是好朋友。阅历丰富的他怎会看不穿两人的关系,只是笑着说小报记者乱写,害他也差点误会儿子在无缝衔接。

    无处消解的烦闷,近在咫尺却牵不到的手,明明怏怏不乐却还要让不快的情绪隐介藏形。工藤新一波澜不惊地回应父亲自己会处理好感情上的事情,左手却不停地旋转着那只高脚杯。

    他听懂了父亲藏在玩笑下的训诫。

    如果成年人的法则从来就是心照不宣,那么所有的赘言都该溺毙在这滂沱的雨幕中。

    夭折的爱恋被浇灭在这场倾盆大雨中,连同他未表明的心意一起消逝在雨幕中的还有那逐渐模糊的尾灯。她住过的房间似乎还残留着些许证明她来过的痕迹,沾染着她发尾乌木气息的枕套瞬间将他闪回到那个被谎言与诱惑放逐的吻。

    他发消息告诉她回家后记得给他发消息,而她也只是简单地回了一个好。

    父亲的训诫与难捱的苦恋交织成结,冰冷黑暗的房间内他一时难以收拾好这无法纾解的心情,泄气似地斜在床上。郁闷无解,他却还撞上进来要做清洁的女仆桧原小姐,他尴尬地起身说自己醉了,走错了房间。

    骤然明亮的灯光令他眩晕,他起身询问桧原小姐是否需要帮忙,而对方只是要他去喝一点醒酒汤早早睡觉。正欲离开,他听到桧原小姐小声嘀咕床脚的地毯上有一个白色e钱包。

    这应该是宫野小姐的,她说。

    1

    他缄声良久,对女仆讷讷开口道了一句辛苦后转身离开。皮质钱包上的金属扣被他把玩得guntang,想象中的他会不顾一切地冲破雨幕,可现实中的他的内心却困囿于烈日下炙烤的境地。

    劳顿与阴雨似乎导致了Luppin的感冒,它的耳侧烫得异常,小脑袋乖巧地靠在宫野志保的膝盖上。在暴雨中疾驰的车途中,Luppin圆溜溜的眼睛从未离开过她,她觉得其中的依赖意味太沉重难以承受,强逼自己不去看它。

    工藤家的司机撑着伞将她送到波洛宠物医院后告辞。

    “你知不知道你可是一只60斤的麻烦小狗?”她穿着一双猫跟RV踩过雨水飞溅的路面,怀中的Luppin呜咽着,用湿热的鼻头去拱她的脖颈。

    她陪着Luppin抽血检查,打过针,看着它蜷缩着身子沉沉地睡下。医生小梓小姐不禁莞尔:“它睡得好香哦,宫野小姐就明天再来接它吧。”

    小梓小姐将她送至电梯口,带着盈盈笑意与她挥手告别。

    独身进入电梯,宫野志保方才松懈下来去缓释自己的情绪。纵使小狗堕入你那不可厘测的爱与疏离中,它仍会期待,依旧会爱你。依赖与被依赖的游戏是薄冰上的轻舞,是制衡与牵制的羁绊,可小狗不懂,小狗只会爱你。

    她低头去看洇湿的裤脚沾染着的点点泥渍,干涩的咽喉欲语却喑哑,她胡乱地在包里翻找香烟未果,还折断了食指甲片。手机不过是香烟的代偿,是虚无缥缈的电子尼古丁,她怠惰地瞟了一眼,明晃晃的屏幕上显示着几通错过的来电,几条未读的消息。

    关心则乱,工藤新一没有收到她报平安的消息,从半个小时前就开始给她打了数通电话;而赤井秀一的消息框内只有一条简单的“我在楼下”。

    她没有回复任何人,只觉得厌倦。

    她孑然一身撑伞踏入雨幕,抬眼望去,对面的马路边停着赤井秀一的那辆线条利落的McLaren,暗色的车窗里会是干燥温暖的空气、肆情的温存,她无需猜度。

    天边是被碾碎糅合的画卷,放任颓靡的阴蓝色长驱直入。稠密的雨帘割碎了她的视线,涩滞的声音弥散在冷雾中,她循声望去——破碎的暖黄色灯光下是意料之外之人的眼眸,氤氲不明的情感在静淌,这太荒诞、太浪漫、太过于不确定。

    “工藤?”

    他似乎刚淋着雨跑过来,鼻唇间升腾着的热气,冷帽下的清俊面庞,他那漂亮的、满溢着情愫的,湿漉漉的眼眸似乎在倾吐着什么。

    一时之间她难以分明,撑着伞步向他。

    “jiejie,我可以成为你的小狗吗?”

    落水小狗着实新鲜有趣,她撑着伞向他伸出了手。她略带倦容的面庞温婉且宽和,一个稀疏平常的微笑就足以引起他不可弭除的悸动。

    “小狗,走,我们回家。”

    人比雨更怅然,只是赤井秀一匮乏洞见自己内心的勇气。他窥到了,窥到她那令人心荡神摇的笑容的一隅,那是她脸上从未浮现过的表情,其中的意蕴匿伏着荡平世界的残酷风暴。

    他曾不止一次忿忿地噬咬着她的颈间,要她不要露出这副表情,可她的笑容也随着欲望餍足而衰驰。

    2

    打开车窗,口鼻间吐出的烟雾与热气在阴冷的雨雾中弥散开来,后视镜中成双的身影也愈渐迷蒙。

    尼古丁迅速在咽肺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