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B】风雪袅_一发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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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发完 (第7/8页)

巧地坐在那里,任我施为。

    我低头看他,只见江雪袅已经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连总是颤动如蝶的睫羽都僵硬着,神色间能看到一点浅淡却深刻的哀伤。

    他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这也方便了我的动作。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把符文印在了他突起的喉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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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赖于江雪袅的极度配合,我顺利完成了这个复杂得过分的魅魔特效型主奴契约。

    从精神空间出去的核心思想就是得到空间主人的同意,或者干脆让他死去。道侣契约不是出去的必要条件,只是江雪袅的要求而已。基于这个想法,我想到了多年前意外得到的主奴契约。

    那是特殊癖好者为了防止宠物逃跑而刻意研制出来的辅助契约,无论是定位、监视、或是更过分的精神控制、rou体剥夺......应有尽有,详尽得过分,作为主人,权限也大到可怕。换言之,真正的关键时刻,假如我和江雪袅争夺身体的掌控权,那么我将轻而易举地胜出,他毫无反抗之力。

    当然,它的功能不止于此——毕竟它的服务对象可是魅魔,不过相应的功能我也只知一个大概,而且如果对象是江雪袅的话,现在的我也毫无和他一起探索的兴趣,只想赶紧溜之大吉,免得又被他抓住哪个空当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可惜天不遂人愿。

    我从精神空间醒过来的时间比江雪袅稍稍慢了一步,而且我俩现实里的身体离得非常、非常近——负距离那种近——我若无其事地把手指和假阳一起抽出来,顺手把东西放在温泉边上的石阶上。

    就这么一耽搁的功夫,江雪袅已经毫不在意地单膝跪在了那些东西的旁边,赤裸的身体和狰狞的伤疤一起对着我。

    我有一瞬间的分神,心想:看起来他还是有爽到的嘛。

    紧接着,他就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柄窄刃短匕,毫不犹豫地对着胸膛留有浅淡刀疤的地方狠狠插入,我清楚地听见了血rou撕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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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八刀,刀刀对穿——他精准地遵循着过去伤口留下的痕迹,甚至没有刻意避开内脏,完美复刻了旧日的伤口。那把匕首似乎也有古怪,不仅能轻而易举破开化神期的防御,而且还能阻止伤口的愈合,以至于江雪袅强大的自愈能力都不起效。过分殷红的血液几乎是从他身上喷溅出来的,然后汩汩顺着石阶流入清澈的温泉。

    我要是个男的就该吓得勃起不能了。

    当然,这样的假设是没有意义的。我冷静地看着他自残,冷静地问:“你在做什么?”

    那把匕首被他用力地插进了自己的膝盖,甚至残忍地绞了几圈,钻出一个恐怖的血洞。他也痛得再也跪不住,跌坐在了地上。江雪袅肤色原是苍白,泡了半天的温泉,也算有了几分血色,此刻却一片惨败,额上发间尽是细密的汗珠,他倒像是没事人一样,对他另外一边的膝盖如法炮制。

    在他准备再次对自己的眼睛下手时,我通过刚刚建立的契约制止了他的动作。

    “......”

    他坐在满地血泊中,由于过重的伤害,魔纹已经在他的皮肤表层若隐若现,他被迫放下了悬在左眼前的匕首,转而看着我,神色似哭似笑:“......我现在也快死了,你还愿意把我捡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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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捡,毕竟我又不是捡垃圾的。”

    这是我当时给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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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落荒而逃的人换成了我。

    这回我肯定他找不到我了——毕竟我是主奴契约里的“主”,我不许他找到,他就绝对找不到我——却时不时地心神不宁。连深渊还没出呢,又掉头悄悄摸了回去。

    明明是回自家小院,偏是给我走出了做贼的感觉。转念又想,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心虚。

    我脑子就像被猫玩了一上午的毛线团,无限复杂的感情缠绕在一起,当真是应了那一句“剪不断理还乱”,扰得我不得安宁。

    于是我在前院喝了杯茶定心,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踌躇的滋味。

    我的心脏跳得很快。

    我也不知道我在紧张个什么,是他的报复吗?是他下属们的追杀吗?——都不是。其实我心底跟明镜似的,我最怕的是没有追杀。

    我极少在别人面前暴露这一点:其实我很难拒绝别人的真心,因为从没有人对我有真心。

    孤独的人纵使自由,也总有那么一刻,歆羡过爱人相互依偎的安宁。

    我心里装着事,平日里早该发觉的异样也让我反应了许久,随即驻足在通往后山的石径上,远望着温泉池的方向,一时间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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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温泉地下自有一股泉流地热,又有灵脉潜藏,平日方圆几里都能看见这里直上云霄的烟柱和散布的朦胧烟雾。而此时,这烟柱竟凝而不散,笼着淡红的色泽。我知道那是什么。

    我又转头看向矗立在远处毫无动静的魔宫,在喉咙深处尝到了血的味道。

    ......真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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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温泉池里的场景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我看到的远远比我的想象还要触目惊心。

    江雪袅半身浸在池中,双臂勉强撑住身侧的石阶。他双腿瘫软无力,一旦松手就会彻底坠入池底,但是这样的姿势又会扯到他胸腹间的伤口,难以计数他到底流了多少血,以至于满池都被染成了赤色,甚至湿润的雾气都沾上了淡红,直入云霄。我来的时候,他几乎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只有睫毛轻轻颤了颤,有气无力地瞥了我一眼,指尖的力气就松了几许,身子又向池底滑了三分。

    他看上去是真的会死在这里。

    我握住他的手腕,发觉不好用力,转而探身托住他腋下。

    兴许是怕痒,江雪袅最开始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随即就绷紧了身子,再无动作,任我把他从水里提溜上来。在这个过程中,伤口撕裂得更厉害了,纯净的鲜血混着一点金色自靠近心脏的刀口里溢了出来。

    “真不怕死啊。”我碰了碰那一缕金色:“演一场戏而已,本源精血也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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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袅笑了笑——放在他衰败至极的躯体上,只是微不可见地提了提嘴角,苍白至极,却也艳丽至极:“我拿什么保证你不会走呢?这戏可没有彩排的机会。”他说完这一长串话,不知牵扯到了哪里,偏头又咳得厉害,金色的血丝接连不断地溢出来,他也rou眼可见地越来越虚弱。

    我伸手暂且封住了他心口的伤,免得他继续发疯把自己玩死。犹豫了一下,为了不碰到他的伤,终究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托住他膝盖往上一点的地方,把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江雪袅笑吟吟地依在我胸前,手臂环过我的肩膀。

    “那个时候,你也是这么抱我的吗?”他问。

    我瞥了他一眼,随口胡诌:“当然是被我扛回去的,没死算你命大。”

    他微笑着,仿佛看透了我:“那这次你准备留我多久?”

    我避而不答,故意戳了一下他刀口的位置:“还有心思问东问西,看来伤得不是很重,明天就能出院了。”

    看到他因我露出疼痛的神情,我一边觉得后悔,一边又有点奇怪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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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风间郁,”他使劲戳我的肩膀,不痛,但是不依不饶:“我的房间里是不是住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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