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蛇』须佐选择进城寻妻 (第1/2页)

    ◎继续乡土文学加长大后的须佐追老婆。高天村的富农伊邪那岐为儿子找了个童养媳。脱离角色原型预警。

    ◎前文→八岐选择离家出走

    小须佐终于还是失去了他的媳妇，作为代价，以后他只能自己睡一个被窝。

    他一直都觉得委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而那时八岐在他心中埋下的名叫喜欢的种子已然生根发芽，明白过来时那个会抱着他在八点睡觉的人却已经不在了。于是日思夜想，一想就想到了成年那天，按照约定，此时的他已经长大，可以去找八岐了。

    于是在一次考试结束后的长假里，他背上了行囊。

    “再见父亲，多加保重。”他沧桑地抹了抹泪，“我将在这世间流浪，直至找回他的那天。”

    “等一下——”

    “父亲，不必多言。”须佐眼中闪着不舍而坚定的光，“我去意已决。”

    ”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呢？无需挽留。”他深吸了口气，叹道，“要怪，就怪您当年的决定吧。”

    说完他夺门而出，生怕被父亲说动了心，失去独自闯荡的勇气。

    “……可是我知道他在哪。”刚和八岐通过电话的伊邪那岐呆呆看着他消失在天边的身影，终于得空把话说完。

    须佐知道八岐向来喜欢繁华的地方，所以决定第一站就去平安京。

    巴士往城里的方向开去，他的思绪也逐渐飘远。五年不见，如今他的性格内敛了许多，头发也不似过去那般炸毛了，八岐是否还认得出他就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小金毛呢？

    但八岐应当是不会变的，他应当永远画着看不出年龄的精致妆容，漂亮到超乎性别。可须佐回想着记忆中八岐的样子，竟也有些模模糊糊了。老师说城里人有钱所以容易变坏，要是已经很坏的八岐变得更坏然后背着他改嫁了怎么办？

    他惴惴不安地想着，心随着巴士在山路上下颠簸。毕竟父亲虽说是帮他把人娶进了门，但也没领证，八岐想反悔的话甚至都没有告知他的必要。须佐越想就越着急，毛衣上都滋滋燃起了静电。

    “师傅。”他忽然想到当年八岐离开时或许也是搭的这辆车，于是对前头的中年男人呼喊，“您认识高天村的八岐吗？”

    “啊，伊邪家的儿媳妇啊。”富农伊邪收了个童养媳在平静的小山村里也不算是小事了，所以就连只不过在那过路的司机都知道，“我听说他和别人跑了。”

    “什么？！”须佐当即惊地从位置上跳了起来，“为什么？”

    “哎哟，这还用猜？”中年男人嘿嘿笑着，露出一口黄牙，“那么漂亮一个人，哪里受得了成天守活寡啊。”

    须佐脸上一热，那时候他不是还小不懂那档子事嘛。而他现在眼窝更热，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去抱住父亲大哭一场，八岐果然还是坏得冒烟，这些年是叫他白等了。

    “马上到站了，你准备下吧。”司机并未察觉他糟糕的神色，对着嘈杂的人群按了按喇叭，巴士逐渐开进了闹市。

    背着包下车时，须佐感到了无与伦比的迷茫。平安京这样大，他又该到何处去寻？于是漫无目的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走着，行人熙熙攘攘，他却感觉心中那样孤独与凄凉。

    须佐抬起头，不经意间看见不远处的垃圾桶边有个小摊子，上头挂着块破布，布上写着“瞎子八算命”。

    带着圆墨镜的黑发女人揣着手坐在桌前，旁边是个灰蒙蒙的水晶球，看来还是家土洋结合的前卫算命摊。须佐本着唯物主义精神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却被女人出声叫住。

    “年轻人哟，不来算一卦吗。”

    须佐狐疑地回过头，而女人依旧端端地面向前方，看来只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

    “不好意思，我不信这个。”他抱歉地说，又准备离开，而女人再次开口，终于使他脚步一顿，正眼看向了她。

    女人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须佐心中一紧，皱着眉靠近了摊子：“怎么说？”

    女人伸出手去：“一百。”

    须佐只好打开钱包，抽出一张票子给她。女人摸了又摸，这才心满意足地问道：“你要找谁？”

    “我媳妇。”

    “长什么样？”

    “像我媳妇那样。”

    “……有照片吗？”

    须佐这才匆匆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老照片递给她，那是八岐刚进门时和他一起被迫拍的，两个人的嘴角都快耷拉到地里去。

    女人于是装模做样地在照片上摸了又摸，忽而长叹：“好美的人啊，小伙子，你把握不住。”

    “……你摸的那个人是我。”须佐不忍直视地问道，“您看出了些什么吗？”

    女人闻言迅速挪了挪手指的位置，而后又是一阵点头：“樱饼。”

    须佐吃了一惊，她怎知八岐最爱的点心就是樱饼？当即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握住了她的手：“接着说。”

    女人伸出另一只手去：“一百。”

    富农伊邪的儿子直接塞给她一大把钱：“他在哪？”

    女人迅速将钱拢起来塞进袖子里，手往前一指：“我经常看见他去那家甜品店。”

    须佐顺着她的指示回头望去，只见街角处有一家叫峡间的小店，招牌上就画着好大一个樱饼。他顿时激动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进展，于是又掏出一把钱向女人道谢。离开时他最后瞥了眼那写着“瞎子八算命”的破布，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管他呢，计较这么多细枝末节做什么。

    须佐急匆匆地走进了甜品店，店里冷冷清清并没有客人，四处灯光也十分昏暗，倒是和峡间这名字很相配。他左顾右盼了许久，可就连个店员的影子也没看见，于是试探地喊了一声：“有人吗？”

    柜台后面露出一个红红的脑袋尖：“啊，有人。”

    店员把游戏机迅速塞进抽屉里，笔直站起身，露出标准的服务型微笑：“来点什么？”

    “我找人。”须佐把照片摊在他面前，很有礼貌地问，“您认识他吗？”

    店员向照片上随意一瞥，顿时吓得睁圆了眼：“那个……你找他干什么？”

    “他是我媳妇。”须佐眉睫弯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找他回去领证。”

    店员立即震惊地又张大了嘴，直到须佐狐疑地看来才结结巴巴地开口：“我认识……不我不认识……要花点时间想想……”

    须佐点点头，顺从地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您仔细想想。”

    店员呵呵假笑了两声，而后迅速蹲成一团埋在了柜台的阴影里。他掏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一听到那头传来慵懒的回音，便立刻小声报告：“老板，有个人找你，还说你是他媳妇。”

    那头的人顿了片刻，问道：“长什么样？”

    店员小心翼翼地起身朝须佐看上一眼又立马缩了回去：“有鼻子有眼的，还烫了头。”

    电话那边的人陷入了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不认识。”

    店员顿时高兴起来，心想总算给他逮着个奉承老板的好机会，于是夸张地假笑道：“哎，我就说那小子怎么配得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您呢，看着又傻又呆，谁要是当了他的老婆那可真是实打实的倒霉蛋……”

    而电话那头是更安静的沉默，直到店员头上冒出冷汗，和蔼的嗓音终于从手机里飘出：“夜刀，今天你是哪只脚先踏进的峡间？”

    红头发店员哪里还记得，于是在心中点了又点，小心翼翼地选了一个：“左边那只？”

    “嗯。”那人温柔地回他，“你欠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