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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8不当爹 (第2/2页)

“不过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带孩子的,她们也都特别喜欢你。”

    “那是当然。”陈今越毫不谦虚地承了这夸奖,“那两个小东西虽然不省心,但还是挺招人疼的,有时候光是看着她们就觉得高兴。”

    柯野想到下午在幼儿园里他抱着两个女孩转圈的样子,当时他也被那样快乐的画面所感染,同时又怀了一丝歉疚、一分不安——陈今越明明可以拥有做父亲的机会,如果不是跟他在一起的话。当然,他若是想要抽身,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不晚的。

    于是柯野的话里笼罩了一层轻轻的叹息:“如果你有孩子,应该会是个很好的爸爸吧。”

    陈今越差点给这话吓到,立刻就说:“可千万别!我带孩子半天就累成这样了,要是亲自养着,这还能受得了?”

    柯野略有些惊讶:“你不喜欢孩子吗?”

    “喜欢是喜欢,但就跟喜欢别人家的猫猫狗狗一样,偶尔去逗一逗玩一玩还行,要是真得从小给它把屎把尿,天天费心费神地伺候着,我可受不了这份罪。”陈今越早已看透本质,“而且吧,我那两个侄女那么喜欢我,就是因为偶尔才见面,一见面就带着她们到处玩、吃好吃的。我要是真当了爸,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老管这管那的,那就变成一个被嫌弃的唠叨鬼了。”

    柯野听得好笑,把上身趴在沙发沿上,用一只手托着下巴,专注看着陈今越的侧脸:“有时候也挺好奇的,想知道你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像你这么漂亮淘气。”

    “还是别像我了,我更不省心,从小没少让爸妈哥哥头疼。”陈今越把身子转过来,也趴在沙发沿上,托腮看着柯野,“你小时候是什么样子?肯定是那种每周都拿小红旗的乖宝宝吧?”

    柯野回忆了一下:“小红旗确实没少拿,不过架也没少打。”

    陈今越十分惊讶:“你还会打架啊?我还以为你从小就老实乖巧,连电视都不会偷偷看呢。”

    柯野笑道:“小时候我跟对门的jiejie一起玩,她是大姐头,我是她的小弟,做小弟的当然要帮老大打架了。后来她先上初中了,嫌我们这群鼻涕小孩儿幼稚,就不太一块玩儿了。”

    陈今越听了都替他觉得冤:“这不还是个老实小孩嘛!”

    柯野笑了起来,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这边靠,吻住他的嘴唇。

    四唇分开,陈今越在呼吸相闻中说道:“哎,下周就是清明了。”

    “嗯。”柯野一下又一下地继续在他唇上轻啄,“你有什么打算吗?”

    “一起出去玩两天吧?”陈今越道,“去途州,当初我就觉得那里风景挺好的。”

    “途州?”柯野有些意外。他当然记得,在四年前的清明期间,陈今越正是跟高中同学们一起去了途州为恩师扫墓,回来后他们便因为误会而赌气分手了。算起来,清明还是他们的分手纪念日。

    可是陈今越为什么要专门在这个时候和他一起再去途州呢?

    陈今越似是明白他的疑惑,解释道:“当年你让我留下来陪你复试,我不听,就偏要去,结果还提前回来了,刚好看见你跟别人睡一起,闹了那么大的误会。那回但凡有一个环节没出意外,我们也不至于分开那么久了。所以我就想,要不我们把当初的路再走一遍吧?”

    陈今越把脑袋搭在柯野的肩膀上,双臂搂住他的腰:“就像我们再去云顶餐厅吃饭一样,我想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重新做一遍,往后再想起来,就只剩快乐的记忆了。”

    柯野能理解他的意图,他是想制造新的记忆去取代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这也是一种解开心结的方法。

    于是他答应道:“好啊,我还没去过途州呢,下周我们一起去吧。”

    第二周,陈今越连着上了六天班,终于迎来了三天的清明小长假。两个人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收拾好了东西,满心期待着明天的出行。可第二天醒来时,却发现外面正在下雨,而且这雨还不小。

    陈今越望着窗外叹气:“清明果然是一个雨纷纷的时节啊。”

    但计划好的短途旅行自然不可轻易放弃,等到中午时,雨小了不少,两个人便拎着小行李袋一起下了停车场,由陈今越开车,自驾去途州。

    途州在一百余公里之外,自驾在两个小时内可以到达,不过雨天路滑,陈今越还是把车速放慢了一些。

    这回陈今越特意订了四年前住过的那家景区脚下的山庄,他记得那山庄就在湖边,环境相当不错,餐厅的河鱼又极其鲜美,令他至今难忘。就在他绘声绘色地跟柯野描述当初那道清蒸鱼有多么美味时,雨又下大了。他把雨刮器调大一档,叹气道:“偏偏到今天才开始下雨,也不知道明天天气怎么样,这回估计是不能爬山了。”

    柯野说:“也没什么,反正离得不远,大不了我们下回再来,而且你当年不是已经爬过一次山了嘛。”

    汽车驶到高速出口了,陈今越放慢车速扫了ETC,下了高速迎面就是一个大上坡,他踩下油门加速,说道:“当年我重色轻友,为了提前回去找你,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连招呼都没跟同学们打一声,哪还有机会爬山啊。”

    “看来你跟这山是没缘分,不过游湖总可以吧。下雨天坐船在湖面上游荡,多有诗意。”

    这时一辆载满了货物的大卡车正从坡顶迎面驶来,陈今越见它离得还远,也不在一个车道上,便没太在意,又踩油门加了把油,说:“我看下雨游湖不错,够浪漫,还不费力气。要是真爬了山,第二天肯定得腰酸腿疼。我小时候去黄山玩过一次,那回爬山真是给爬怕了,现在想起来腿都发软。”

    大卡车愈来愈接近了,不知司机是喝了酒还是疲劳驾驶,车轮路线竟然变得扭曲。雨更大了,前路在雨刮器勤奋的摆动中依然不甚清晰。陈今越还在讲着他幼时爬黄山的经历:“那回从山上下来以后,我脚被磨得都是泡。第二天我们一家坐火车去上海,在火车站遇到好些走路一瘸一拐的人,全是刚从黄山下来的,一问一个准……”

    前面突然响起刺耳的鸣笛,对面那卡车竟直直地朝他们冲来。卡车载满了货物,自体重量极重,道路又湿滑,还逢下坡,根本刹不住车。眼见卡车如凶猛巨兽一般袭来,几欲将他们吞噬,柯野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急忙呼道:“阿越小心!快踩刹车!”

    已经太迟,只不过霎时之间,那卡车已飞速冲到眼前,带来那注定难逃的撞击。

    千钧一发之际,陈今越在一片慌乱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一个动作——把方向盘往右打死,接着耳边响起令人恐惧的撞击声,他感到身体一阵剧痛,之后再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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