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 (第5/5页)

样的反应。

    「好吧。」晓迈轻快地说道。

    她放下手提包，将纸摺好放进大衣口袋，垂下空出的双手在身T两侧，用一双平静的眼神看着小紫。

    2

    小紫不知道她想做什麽，不禁紧张了起来。

    只见晓迈低下头，一手扶着额头，一手伸向发际线。

    小紫不明白这串动作的意义，还没反应过来，晓迈额头上的发际线彷佛被撕开般，原本包覆住头部的黑sE短发被整个摘下，露出一大片皮肤sE的头皮。

    小紫吓得说不出话，倒cH0U一口气，身T也向後退了几步，差点撞到後方的墙。

    晓迈的头部一根毛发也没有，整片头皮ch11u0lU0底呈现在小紫眼前，甚至看得到一粒粒的小毛囊。

    晓迈一手拿着头发慢慢抬起头，看见小紫的表情，她满意地笑了起来。

    「这样信了吗？」她掩着笑说，对这样的事似乎相当习惯。

    小紫盯着晓迈空无一物的头顶，努力看清上面是真的头皮还是假的头皮，或甚至怀疑她本来就是秃头，只是藉此来骗人的手法而已。

    但小紫想不到晓迈有任何需要骗她的理由。

    晓迈稀松平常地玩弄着假发，边饶富兴味地看着小紫。

    2

    「是癌症的关系。」她为小紫脸上的疑惑做出解答，「很小的时候就生病了，这个是治疗的後遗症，」她指指光秃秃的头顶，「这个月初发现肿瘤移转到其他地方，不治疗的话就只剩下两个月的生命。」晓迈的语气十分平常，与内容的严重程度难以搭配，小紫仍难以相信她的话。

    「啊，」晓迈轻摀着嘴，「我好像说得太自然了。」她一手抱着肚子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小紫无言地旁观着。

    「不好意思，因为我很习惯生病了，但我说的是真的，」她收敛笑容说道，「这次真的b以往更严重。」

    晓迈用正经的眼神看着小紫。

    小紫看着她，虽然仍努力寻找说谎的破绽，但却逐渐感觉晓迈说的是实话。

    即使手术同意书文件可能是假的，头皮也可能是特殊化妆贴上去的，但晓迈带给小紫的感觉，就是她说的是实话。

    她难以言喻这种感觉，所以只能静静站着。

    晓迈似乎察觉小紫正逐渐相信自己，便又继续说下去。

    「医生说成功率很低，」晓迈说道，目光移向手上的假头发，「这次真的很不一样，不管做再多手术都难以治疗，所以既然如此的话，」

    30页

    她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一旁出神，列车在此时进站，车厢的灯光倒映在晓迈眼里，一节一节地闪过。

    「我决定放弃治疗。」晓迈轻声说出最後的话。

    小紫不发一语，不知道该说什麽。

    她看着没有头发的晓迈，注意到虽然有着圆润的脸颊，大衣也包覆住整个身T而看不出身形，但脖子却很削瘦，上头的血管清晰可见，露出的两只手腕也很纤细。

    此时的晓迈在小紫眼里，感觉很单薄。

    两人沈默着，月台传来车门开启的声音，隐约能听见几个乘客下车的走路声。

    晓迈转回头，用凝视的眼光看着小紫。

    「所以那天在这里，」她娓娓说道，「我坐在椅子上哭很久，是因为检查出肿瘤的关系。」

    小紫微微点了点头，露出解除疑惑的表情，她终於放弃怀疑，决定相信晓迈说的是实话。

    毕竟在一个地方哭上一两个小时，没有发生特别事情的人是做不到的。

    3

    「原来如此。」小紫轻声说道，太久没说话导致喉咙有点沙哑。

    「就是这样。」晓迈附和道。

    解开了一个困惑，另一个问题却浮上小紫的脑海。

    「但为什麽要跟我当朋友？」小紫说，仍然不明白其中的逻辑。

    晓迈用认真的眼神看着她。

    「因为你说我不会懂。」她回答。

    「什麽？」小紫听不明白。

    「前几天我问你为什麽要偷东西的时候，」晓迈停顿了一下，「你不是说像我这样的人，说了也不会懂吗？」

    小紫抿起嘴唇不发一语，她对那天的记忆十分清晰，也记得自己说过什麽话。

    她略微点了头，不知为何紧张了起来。

    3

    晓迈的表情更加专注，她往前靠近小紫，两只手拿着假发背在身後。

    小紫屏住呼x1，努力迎向她的注视。

    「我，是一个非常好强的人。」晓迈睁大双眼沉着声音说，「所以当有人说我不懂的时候，我就偏偏要想办法Ga0懂。」

    小紫听完，努力点头回应，持续屏住呼x1等待她说下去。

    晓迈说完这句话维持了姿势一会儿，随即向後跳开。

    「就这样。」

    「就这样？」小紫放开憋住的呼x1，泄气地说。

    晓迈一派轻松的结尾让小紫更加茫然，她强烈怀疑晓迈在胡说八道。

    「信不信随你，」晓迈读出小紫脸上的怀疑，耸了耸肩，「我就是这样的人。」

    「但这个理由实在太奇怪……」小紫歪着头说。

    3

    「你不会拒绝吧？」晓迈又贴近小紫，瞪大双眼问道。

    「什麽？」小紫嗫嚅着，被晓迈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

    「你忍心拒绝只剩两个月可活的人？」

    小紫被她b问得不知所措，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好吧……」小紫说，露出投降的表情。

    「好耶！」晓迈欢呼着举起双手，黑sE假发在空中飘逸。

    小紫看着假发，再看向晓迈光滑的头顶，仍难以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对了，」晓迈放下双手说道，「你今年几岁？叫什麽名字？」

    小紫对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迟疑着说不出话。

    晓迈疑惑了起来。

    3

    「怎麽了吗？」她问。

    小紫双手不自觉紧握，但仍努力维持自然的表情回答。

    「叫我小紫就好，」她说，「紫sE的紫，今年二十三岁。」

    晓迈看着她，显然很想提问，最後似乎改变了心意。

    「二十三岁！那不就小我一岁。」晓迈露出微笑说，「我叫栏晓迈，二十四岁。」

    小紫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她。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晓迈挺起x膛，向小紫伸出右手。

    小紫看着晓迈的手腕，上头似乎有很多小疤痕。

    她缓缓伸手握住，一阵冰冷的手温传递到她的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