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脸(总攻)_46、比香烟酒精更能麻痹人神经的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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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比香烟酒精更能麻痹人神经的是 (第1/1页)

    正午的日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办公室,一只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手将那枚浑圆的泡腾片丢进玻璃杯里,很快便有无数细小的气泡争先恐后地升腾起来。

    陆知意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发出去的消息,在这阵气泡不断产生又炸裂的筚拨声中,一脸愉悦地靠着自己的办公桌,居高临下地看向沙发上的来客。

    “解释?我不觉得我需要向你解释什么。”他气定神闲的摇晃着手里的维生素水,抿了一口,余光看到另一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孔上紧绷的表情,愉悦的情绪就快要达到顶峰。

    陆知意不加掩饰的眯起双眼,笑意盈盈,用无足轻重的语气仿佛谈论天气好坏一般,“他技巧挺不错的,你们多久做一次?哦,无意冒犯,只是想提醒你他最近有点亏虚。”

    “陆知意,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或者是要报复我,不用扯上云琛。”

    一旦接受了自己的爱人跟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这个现实,季亦然早已被名为痛苦的毒虫啃食得千疮百孔的心脏仿佛停止跳动似的,反而能超脱地狱般的现状抽离地看待整件事情。

    在此之前,骆云琛便极少与季亦然避免提及的家人产生联系,更别提跟陆知意的接触,算上婚礼上那次,顶多也就两面之缘而已。

    骆云琛没有必要背着自己跟陆知意暗通款曲,车祸、换脸,还有这后来一系列的事情,宛如浪潮过去的沙滩显露在他面前的是太多他所不知晓的真实。

    季亦然现在所能坚信的,所能仰仗的,只有心底那片未曾改变的声音,他还爱他,他还活着,那就够了。

    陆知意挑了挑眉,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一缕意味不明的光,“不满?报复?啧,这么多年过去了,哥你的自我感觉还是这么良好。”

    他把手中的泡腾水一饮而尽,仰头间露出的喉结滚动出一道性感撩人的曲线,就连浅粉色的嘴唇也滋润出粼粼的光泽,危险诱惑得总能让人联想到沼泽旁边的妖魅又或是大海深处的海妖。

    “为什么你觉得我跟骆云琛发生那么一点成年人的关系,就一定是因为你呢?”陆知意舔了舔湿润的唇瓣,“该说你是自恋型人格,还是自我意识过剩比较好?你该不会觉得上床这件事情,还存在说一个人强迫另外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吧?”

    在他还未说出更多露骨刺耳的声音之前,季亦然终于站了起来,似乎是难以忍受陆知意的轻佻狂妄,他破天荒地一口气道:“你到底想要什么?设计他整容的事情你也有份吗?是不是只要我低头,还是回家里认错,你就会收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陆知意怔了一下,也是第一次看到无论什么时候说话都是有条有理、谦谦君子的季亦然咄咄逼人的样子,俨然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全因为自己的杰作。

    他忍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火上浇油似的还想继续在总是以完美无瑕面孔示人的季亦然面前炫耀更多自己跟骆云琛的私密细节,恰好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脸上的笑意更甚,几乎是胜券在握地拿起手机。

    却在看清回信的下一秒,倏地变了脸色,先前春风得意的笑脸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那是一条言简意赅到连标点符号都透露着拒绝的回信。

    没空。

    骆云琛回了微信,索性把手机也摁了勿扰模式。

    身旁的许睿低着头刷着平板上接连跳出来的轰炸式新闻消息,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来的除了那一束束五光十色的光影,便寂静无声得犹如虚无的宇宙。

    “别看了,要么取消掉发布会好了,我陪你去那家你爱吃的意大利餐厅,现在打电话让他们包场还来得及。”

    骆云琛从他手里抽过来轻薄的平板抛给副驾驶如坐针毡的秘书,又捏住许睿微冷柔软的手掌晃了晃,“他们删帖公关也就24小时内的事情,等处理好了,再开发布会也不迟。”

    一直沉默不语的许睿忽然抬起头,笑得咬牙切齿又让人遍体生寒,“我为什么要取消?做错事的人是我吗?待会儿的发布会,我不但不会取消延期,我还一定要风风光光地出现在现场。你会支持我的吧,老公?”

    也许是碍于外人在场,许睿没有直呼骆云琛的名讳,偏偏这一声亲昵的称谓弯弯绕绕藏有太多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心思,听得骆云琛差点鸡皮疙瘩都发了一身。

    他看许睿斗志昂扬,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原本心底那些担心转瞬间都变成了热锅上的水蒸气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回过神来,又忆起对方往昔叱咤风云、无所不用极其的厉害手段,不免有些咂舌地嘲笑自己关心错了对象。

    那可是许睿啊!

    一个随时随地都能拉着所有看的顺眼、看不顺眼的人一起下地狱、同归于尽的疯子。

    一路上车流拥堵,司机开开停停,起初许睿还能靠在骆云琛的肩膀闭目养神,时不时说两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耳语,半道不知道是触发了哪根神经,冷不丁让司机还有秘书都下了车,换他坐上驾驶座,就连骆云琛也换上了副驾驶。

    油门一踩,就风驰电掣地消失在柏油马路的尽头,独留没有了车的司机跟用手机紧急叫车的秘书大眼瞪小眼。

    许睿顺着车载导航,开得又快又急,一路上几乎是见车就超,要不是市区禁止鸣笛,恐怕身后此起彼伏的鸣笛声能响彻整个街区。

    他开车就跟他这个人的性格一样,风风火火、雷厉风行,好在骆云琛了解他的车技,早早地就系好了安全带,换做别人,怕不是早就被他这狂飙突进的驾驶风格给颠出心脏病。

    等到了地下车库,解开安全带,许睿反手又是“砰——”地一声摔上车门,骆云琛跟在他身后下了车,就看见他嚼着没有点燃的香烟,一脸生人勿近的戾气。

    果然还是在意的。

    骆云琛折回去又从司机的座位里摸出了一只打火机,几分滑稽几分戏谑地递到许睿面前,“许总,抽一根?”

    许睿吐出嘴里嚼烂的烟叶,快要燃烧殆尽却无处发泄的怒意顷刻之间冷却了大半,他还记得之前两个人学生时代在一起的时候,骆云琛不喜欢烟味,更不喜欢老烟鬼的大黄牙跟夹烟的手指,彼此之间就约定了以后也都不抽烟。

    骆云琛说不喜欢,这么多年也就真没有碰过香烟,只是许睿在压力太大的时候难免试图借助酒精香烟的力量去麻痹自己,骆云琛跟南江搞到一起去的时候,他开始学会抽烟,骆云琛结婚的那天夜里,他更是酒精中毒到去医院洗胃。

    他知道烟酒伤身,可是倘若一个人心都撕裂了,还要一副漂亮健康的身体做什么。

    但是现在,借着打火机亮起的火苗,他看见近在咫尺这双凝望着自己的笑眼。

    香烟跟打火机一同落到了地上。

    在空旷无人的停车场一角,只有两个紧紧相拥的身体,还有比这香烟酒精更能麻痹人神经,让人沉沦的,爱人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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