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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泳圈架在腰间后，别说是其他人，就连我也近不得他的身。

    我们挑了个人相对少些的的池子，有赖于他的游泳圈一路开道，我们最后承包了一片角落处的空地。

    汤池水不深，贩卖的泳圈大多是为了小孩子设计的，尺寸不大，充满童趣。即便选了最大号，下水前能够挤挤挨挨搭在唐景行腰部的泳圈，一下水严丝合缝地卡在他的胸部，硕大的鸭头紧地贴着他的脖子，唐景行羞涩地用鸭头掩住自己半张脸。

    “别躲，看镜头。”我作势要保留住这一难得的场景。

    “秋卷！”他半恼半羞。“……哥！”

    突然，唐景行拉着我向池子深处躲了躲，悄声道：“这边……”

    是连于皎。

    他从不远处的岸边走过。

    连于皎拧着眉，脸色不愉。娇生惯养的少爷第一次光临集体浴汤，与周围格格不入。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忍耐的表情，打个最不恰当的比方，让他忍住不射时，他的脸色恐怕都比此刻好上些许。

    他环顾四周，看样子是在找人。我蹲坐池底，任由水没过了我半张下巴。

    我看见他被上岸的老大爷撞得踉跄，抿着唇反手去扶老人，确保对方没事后一脸焦躁地快步走开。

    没走几步，又被几个女孩围住。

    游客虽多，但有着目的的行进路线同样惹人注意。这个女孩，是从另一片池子赶过来的。

    ——连于皎在这里太过显眼了。

    可连于皎是彻彻底底的同性恋，只对男性感兴趣。

    我充满兴味地围观。

    唐景行看着我：“秋卷？”

    “嗯？”我回过神。

    “还喜欢？”他使了个眼色瞥向那边，再次打了个直球。

    我沉默半晌，坦诚回答：“我的理想型。”

    再次把视线投回岸上时，我又寻了片刻才重新找到连于皎，不知他说了什么，女生们笑着摆手，和他分道扬镳前，其中一位大胆的辣妹向他投了个飞吻。

    连于皎怔住一瞬，下意识后退一步。

    身后是沙滩椅，我清楚地看到他的腰被重重地磕了一下。

    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收住了。

    他有腰伤。

    唐景行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岸，蹲在岸边，递过一只手。白皙，带着水花，呈邀请状。

    “上来？”

    我握住他的手，借力起身。

    这是整个场内唯一一个沙滩椅，围着它的人不算少，我们赶到时，连于皎正在沙滩椅上的游客闲谈，不多时，那几人陆陆续续离开，连于皎的周围奇异地出现了一片真空区。

    连于皎坐在空闲的沙滩椅上，舒展开长腿，轻轻舒了口气。

    对于我的到来他显然也十分意外。

    “卷卷？”他说，“这边，坐。”

    当他看到我身后的唐景行后，眼角微微下倾，片刻后礼貌地笑笑：“抱歉，只有两张椅子。”

    唐景行拍拍腰间泳圈：“没事，坐不下。”

    我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

    汤池区一直飘着丝丝缕缕的烟，空气略显闷热，即便连于皎没下水，额际也微微发汗。

    “你……”我欲言又止，“我准备回去了，你不用在这儿等。”

    “秋卷，陪我一会？”他仍倚在沙滩椅上，室内温泉没有光照，但顶棚的大灯映在他的瞳孔里，微微发亮。旁边小几处摆着之前游客剩下的冰饮，“好像有饮品，想喝点什么？”

    “我回去了。”我拉着唐景行腰间的鸭子头，径直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唐景行悄悄回头：“他还坐在那儿，好像没走。”

    “不用管。”

    小几上的冰饮融化，冰凉的水珠顺着玻璃杯流下来，汇聚成一团，再蜿蜒到桌边，滴落在连于皎起身时垂下的腿侧，连于皎弯腰用手指拂去。

    “连先生……”一行人叫住连于皎。

    正是之前在沙滩椅上休息的那群人。

    “我们好像忘了把伞带走。”

    连于皎这才注意椅子旁还倚着一把沙滩伞。

    “正好。”秋卷和唐景行的背影还未远去，他看到那只花里胡哨的小鸡回头偷瞄他，他看不到那只小鸡的脸，料想对方也看不见自己，索性不再掩饰积压的情绪，“我用不到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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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椅子我不要了，钱照付。”他假惺惺地，“你们玩得开心。”

    446.

    我未曾想过，连于皎能跟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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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景行一早拖着他的行李箱和他的鸭子走出门时，我笑的上不来气。

    “我没用过泳圈，这个口有点复杂，我放不了气。”他脸通红，“别笑了，快帮我看看。”

    我撂下行李，把鸭子抱在怀里，揪了半天，纹丝不动。

    “剪了吧。”

    “啊？”

    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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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鸭子最后还是难逃暴力放气，唐景行可惜道：“还好我昨天给它拍了个纪念照。”

    出租车上，唐景行给我看照片，那只鸭子在他院子里的私汤上快乐地游。

    唐景行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自己的头像。

    我的行李仍是那个小箱子，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