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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昨天留下的牙印还剩浅浅一层，只有仔细看才能察觉到端倪。

    下车前，小狗蹭上来，补上今天的吻。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连简的舌尖似乎恶意在那个浅淡的牙印上剐蹭而过。

    他绅士地为我打开车门，然后站在我身边。

    “再送送你，”他把钥匙扔给接应的服务生，贴近我的耳边，“让我看看我的情敌长得有几分姿色。”

    他一路相随。

    位置是他定的，在距离座位的拐角处，隔着一堵厚厚的玻璃墙和一从鲜艳的假花能够看到那位林小姐的半张脸，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重重牵住。

    “等你。”

    我回握，然后松开。

    停留时间太久，那位小姐好奇的目光已经投过来，我装作寻找的模样，等她向我举手示意。

    我向前走去，却在冥冥之中慢下脚步。

    我似乎……没有听到身后离去的脚步声。

    林小姐似乎看到了什么，起身相迎的动作猛然顿住，只微微欠身，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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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先生。”她微妙地停顿了下，我这才意识到，我们甚至没有互通姓名。她递过点菜的平板：“我已经点过一些了，不清楚您的口味，有不合适的您再删减。”

    “好。”

    我浏览菜单，林小姐礼貌地等着，但我注意到，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往我身后飘。

    我心下一沉，借着脱去外套的机会转身向后看。

    装模作样的小狗摇着尾巴坐在了我们的正后方。

    此时我才明白那句“等你”的意义。

    大尾巴狼，狗东西。我暗骂一句。

    连简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他也正在浏览菜单，专心致志。我叠好衣服挂在椅背上，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回菜单。

    林小姐轻轻敲打手机，聊天框三个字迅速弹出。

    林潇涵。

    她笑了一下，声音很小，需要努力听才能听清：“我的名字。”

    我也回打过去。

    “还是互相了解一下吧，”她解释，“让我找个借口把我叔叔那边搪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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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潇涵的声音一直不大，我也压低声音回应道：“嗯。”

    或许是心理作用，这样放低声音的对话更加使我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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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刻意的客套和略显僵硬的肢体可以看出，林潇涵同样拘束，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结账时我先付了款，林晓涵对照着账单将AA的部分转给了我。

    “林小姐怎么回去？这么晚了，我送送你吧。”

    “太麻烦了，”林晓涵迅速站起来，“我坐地铁就好。”

    连简还在等我，客套过后我便不再推辞：“我送你到地铁口。”

    林晓涵点点头，急匆匆收拾好东西，脚步带着奇怪的仓促。

    我们路过连简的桌位，擦肩而过时，连简拄着头，漫不经心地饮了一口红酒。

    地铁口并不远，林潇涵拎着包站定，逆着风捋了捋乱掉的额边卷发。此时她才稍稍松懈了些：“就送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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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次认真地承诺道：“秋卷，你真的是一位很优秀的男性，我拒绝这场相亲仅仅是因为个人原因暂时并不想恋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叔叔那边我去说，一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林潇涵吐出一口气：“其实我今天表现得也不是很好，要是真正的相亲宴，应该是讨不到你的喜欢了。”她笑笑，“说来也巧，今晚我实在是难以放松，真的没想到我们顶头大老板也会在这边就餐，就在我们不远。虽然他可能没怎么见过我，但这个心理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我愣了一下。

    “……嗯，”我迟钝地安慰道，“没有，我今晚过得很开心，你也是个很好的女孩。”

    林潇涵爽快一笑，转身摆手：“先走了，你也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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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简桌上的饭菜并未怎么动，我坐到他对面。

    “等我？”

    他喝了半瓶的红酒，眼尾漾着微微的红色。

    “一小时二十四分钟，你们聊了好久。”他转坐到我身边，枕在我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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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会被糖衣炮弹转移焦点：“你就是在这儿等我的？”

    “嗯。怕你想我。”他的尾音飘着，撒着欢儿绕进我的耳朵。

    我受不住他的撒娇，笑骂了一句：“狗东西。”

    他眯着眼睛受了这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再陪我吃点，看着你们相谈甚欢，只有我食不下咽。”

    我招来服务生：“麻烦这桌再来一套餐具。”

    服务生正在收拾我们刚刚坐过的桌位，远远应了一句，一只手招来其他人，另一只手攥着嫩黄色的什么东西，在白色手套间格外显眼。

    有点眼熟。

    是林潇涵的耳机盒。

    连简比我更快反应，抓住我的手腕止住我的动作：“她发现之后会回来找，你说过再之后不会和她有联系。”他贴在我的脸颊，趁乱偷到一个吻，“对不对？”

    “……嗯，”我替他夹了一个虾球，“快吃吧，小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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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潇涵站在玻璃墙后，瞠目结舌。

    服务生认出她来：“这位小姐，这是不是您的……”

    她抓过耳机盒，含糊应声，快步离开。

    重新站在地铁站口，林潇涵又是另一道心情。

    秋先生和小连总……叔叔一定不知道。

    小连总和叔叔的公司那边似乎之前还有些业务摩擦，这次相亲似乎又不偏不倚地踩在了他的雷区上。

    她反复踱步，微凉的夜风也吹不散一头的乱麻。

    最终她还是拿起手机，拨出了叔叔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