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人(np)_115 我想爱有万难我也愿意。(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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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5 我想爱有万难我也愿意。(微) (第3/3页)

宁昭同问他,“看到什么不喜欢的东西了吗?”

    聂郁蓦地抬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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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眼秾丽,棱角分明。

    “我……”他发现自己喉咙发干。

    “嗯?”

    他看见她的长发顺滑地垂在肩上,像是一泻千里的瀑布,又看见睡衣的领口被磨开了一枚扣子,一道沟壑痕迹若隐若现。

    雪白的肌肤,泛着一层柔光。

    他连忙移开目光,低声道:“心情有点糟糕。”

    “……哦,”宁昭同慢慢坐起来,“要聊一聊吗?”

    他摇头:“我整理一下脑子再说吧……我能在你家住几天吗?”

    “当然可以,过两天老陈和togal回来,你还可以见到他们,”宁昭同含笑,把平板拿过来,“转移下注意力吧,那天你给我的照片自己有没有看过?”

    togal?大波过年怎么会回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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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小陈警官说——小喻也是其中一员吗?

    聂郁按捺住情绪:“没有。”

    那是给她的照片,他看了也不合适。

    “那一起看看吧,”她点开相册,“有几张挺有意思的。”

    是非洲任务的留影,似乎没有按照时间排列,顺序非常乱。

    沙漠里长出的一截青嫩绿苗、流浪猫在她脚下等候口令、除夕夜烟火缭绕的聚餐、月下女人的泳衣裙角还带着水、一个据枪的坚毅侧影……最后是整整一组抓拍。

    白纱,捧花,跟鞋。

    兄长的臂弯。

    徐周萌的审美很出色,这一组抓拍简直就像专业的纪实婚礼摄影一样,每一个细节都从容而动人。

    他看见她海藻一般蜿蜒下来的头发,看见她穿着不合脚的新鞋时亦步亦趋的姿态,看见她回头时称得上温柔的微笑,看见上车时拎起的裙角下一截细细的脚踝——还有发丝间隐隐露出的中文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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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个字,墨意淋漓。

    聂郁几乎觉得有些窒息,将平板推开:“抱歉同同,我……我不太想看。”

    她连忙接过,有点愕然地看着他:“郁郁?”

    抱歉。

    他吸了一口气,站起来:“我可以现在去休息吗?”

    “哦、当然可以,”宁昭同跟着站起来,“你睡这一间。”

    他怔了一下:“这是你的房间。”

    “对,大晚上的让他们腾地方不方便,我睡哪儿都行。”

    他有点顾虑:“我睡主卧不好吧,沙发就可以了。”

    “沙发不行,沙发是猫的地方,”宁昭同笑,回身去卧室拿东西,“你睡沙发我出来上厕所还得多穿件衣服,踏实睡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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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她的背影,片刻后,慢慢地垂下睫毛。

    抱歉。

    我有好多好多……不敢回忆的回忆。

    多得承担不起。

    外面狂风裹着碎雪,拍得窗棂窸窣作响。

    暖气好像有点太热了,聂郁把被子掀开,汗倒是不出了,依然有点呼吸困难。

    全是她的味道。

    铺天盖地,逃脱不了。

    他盯着天花板,瞳孔渐渐失神。

    他想起上午在他怀里哭得声嘶力竭的小姑娘。她是那么绝望,告诉他自己那么爱他,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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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长的别离,失去的隐痛,贯穿余生的忐忑不安。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那时候他没哭,他不想在自己完全没有解决方案的时候还用眼泪迫使她心软,那是太卑劣的一件事。可他不能否认他在那一刻开始茫然,开始惶恐,开始抓不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让他能暂且钻出头来,得到一口空气。

    是他错了吗?他做错什么了吗?

    年轻的姑娘没有怪责自己,可她哭得那么悲伤,应该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吧——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那些东西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个部分,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切割开来。

    他想起那张带泪的脸。

    好年轻的脸,充满弹性,线条柔软,属于一个活泼漂亮的姑娘,手下能绘出千百样的动人色彩。

    他失去她了。

    他又失去他的爱人了。

    这个念头让他眼里蓄起泪来,猛地坐起来,捏着鼻梁让它流回去。片刻后,他起身拧门,踩着拖鞋进了客厅,窝进沙发的深处。

    酥酥奇怪地喵了一声,从猫爬架上跳下来,钻进他的怀里。

    他低头,鼻尖和酥酥的额头几乎要抵在一起,努力笑了一下:“你”

    他背脊微微一僵。

    客厅所有的灯都关了,唯一的光源来自于盥洗室门下,暧昧的晕黄色和细碎的声响一起蔓延出来,充斥了整片黑暗的空间。

    “啊、啊潜月、好快……慢一点、啊、太快了……”

    压抑的甜腻呻吟在喉间黏成一团,逐渐变为承受不了的小声哭叫,最后成为含糊的委屈求饶。

    他都能从她声线的颤抖里感受到男人的顶撞节奏,也能敏锐地捕捉到到她每一个快要高潮的信号,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一些不该记得的东西,却知道他应该离开了,早就应该离开了。

    可脚下像是扎了根,身体也跟石化了似的,连酥酥舔了一下他的脸都没激起什么反应。

    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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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声轻响,他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了,猛地一下翻到沙发后面把自己藏住,还不忘把酥酥推开。下一刻浴室门开了,湿润的水汽裹着香气扑面而来,他看见地上两个叠在一起的影子,两条骨rou匀停的小腿在空中轻轻摇曳。

    她气得轻轻在陈碧渠锁骨上啃了一口,模模糊糊地抱怨:“是不是神经病,十年前的醋还吃……”

    陈碧渠低笑,收紧揽在她膝弯的手:“十年前很久吗?”

    自己和夫人可是两千多年前认识的。

    她听出端倪,笑骂一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巴吻了一下:“有完没完……”

    灯关上,门关上,一切重归平静。

    他收了一下腿,抬头,对上猫爬架上arancia的眼睛。

    十年前,那是她刚刚回国的时候。

    ……也是自己认识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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