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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傅振杰在街头远远看见一个男人，穿着好像还不错的西装，醉醺醺地走来，他故意去蹭男人的肩膀，在男人地怒骂中顺走了他的钱包。

    走到巷口，对那个破旧的钱包仔细翻阅了一把，没几块钱，跟表面光鲜不一样，是个穷鬼。夹层里塞了张小女孩的照片，可能是他的女儿吧，他也不在乎，随手扔了钱包。

    第二个受害者的钱包里竟然有着大几百，他满意地抿唇笑了笑。

    只是没来得及高兴多久，身后就响起来了一阵杂音。

    “就是他，抓住他！”

    他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是追着他来的。

    东躲西藏之间，人没甩掉，反而越跑越偏，他在接二连三的巷子里乱窜，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身后的人越来越近，他取下助听器，转回身，决定给穷追不舍的人一顿教训。

    明明他都已经决定少打架了。

    他怕他的助听器彻底坏掉。

    “臭小子，敢偷你爷爷的钱包，你也不看看你爷爷是什么人。”

    傅振杰听不见，只能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配上他的表情，就像游乐园里的小丑，惹人发笑。

    打架就打架，怎么会有这么多废话，他一拳挥过去，把人打倒在地上。

    对方是一阵鸡飞狗跳，互相之间不知道说了点什么，两三个人朝他围过来。

    他撇撇嘴，刚想从兜里掏出折叠刀，远远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宋厌。

    他说了点什么，得到了那些人的回应，他又不耐烦地甩出一刀百元大钞，漫天都飘着钱，他都看愣了。

    宋厌朝他招手。

    他放开折叠刀，若无其事地从兜里伸出手。

    他看见宋厌在说什么，他抬起手，指了指耳朵，将助听器重新戴上，才示意宋厌继续说。

    “真没教养。”

    他脸色一黑，摆摆手，朝着宋厌靠了过去，他特地转向一旁，拿耳朵对着他。

    宋厌看他又指了指耳朵，大概明白了他这是没听清的意思。

    他复述时，提高了音量，“我说，你真没教养。”

    傅振杰反倒笑了，指着耳朵依旧摇头。

    宋厌拽住他，凑到他耳朵边，“你听见了。”

    他这才闻到宋厌身上带着一股酒臭味，他喝醉了。

    “你扶我到车上去。”

    他看着被拽住的衣服，只能认命把醉鬼扶上车，坐到后排车坐上，醉鬼还没松手，他指了衣服好几次，宋厌都看见了，但就是不松开。

    “你会开车吗？”

    他摇头。

    “你会亲嘴吗？”

    他继续摇头。

    “你喜欢你姐吗？”

    他摇头摇了一半，又点头。

    “看来我们同病相怜啊......”

    他觉得宋厌误会了点什么，他们应该是不一样的。

    宋厌拽了他一把，他不得不弯腰挤进狭小的后座里，膝盖跪在坐垫上，低着头听这个醉鬼满嘴胡言乱语。

    “熙允叫你小帅哥，我看你也就这样，还没我长得帅。”

    “但她就不夸我帅。”

    “她甚至不愿意跟那个混混分手，为什么？她凭什么要因为这个混混放弃家庭，放弃我！”

    “我哪里比不上那个该死的混混了？”

    宋厌脸上的感情太复杂了，他发誓自己从来没在一个人的脸上瞬间看见过那么丰富的感情。

    如果傅振杰会说话，也许还能看在他帮他解围的份上哄他一下，可他是个哑巴。

    “既然她愿意放弃家庭，那当初我们为什么要分手？”

    傅振杰面无表情地取下了助听器，如果不是因为宋厌实在拽得太紧了，他又舍不得这件衣服，他早就能离开了，而不是还在这里跟他磨叽。

    宋厌说着说着竟然还流泪了，他哭得很含蓄，就只是流了两滴泪。

    傅振杰无语地拿他领带帮他擦了一把。

    宋厌嘴巴骤然之间闭上了，他直直地盯着傅振杰，眼睛全然不眨一下。

    他想也许这位大少爷是有洁癖的，接受不了领带擦脸。

    宋厌指着他的耳朵，他叹息着双手小心戴起已经相当脆弱的助听器，下唇猝不及防地被宋厌咬了一口。

    醉鬼也知道声东击西？

    他纳闷地看向他。

    “生气了？”宋厌撑起腰，又贴过来吻他。

    嘴唇上是软绵绵地触感，宋厌甚至伸了舌尖来撬开他紧闭的唇，他一头雾水，觉得是不是自己漏听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宋厌见他不反抗，胆子变大了不少，手顺着T恤下摆往腰腹摸着。

    傅振杰看起来又瘦又高，但其实身材很好，肌rou线条相当漂亮，他没有刻意练过，虽然对他来说时间多的是，但那些时间他更愿意去弄点钱回来。

    宋厌又亲又摸，傅振杰只能拽住他的手，冷着脸朝他摇头。

    宋厌眼神变了，二话不说将人拽进车内，猛地拉上车门，带起一声巨响。

    “你也拒绝我，是吗？”

    他倒在宋厌的脚边，看他一点点欺身压上来，嘴里却可怜兮兮地说着，“你要拒绝我吗？”

    是疯子吗？

    傅振杰一拳轰了过去，他听见宋厌在他身边闷哼了一声，特别清晰。

    宋厌捂着肚子笑了，他看起来笑得特别畅快，那些困扰他的东西好像一瞬间不存在了。

    “既然爱的人没可能，你跟我为什么不能做呢？”他循循善诱地劝导，“小哑巴，你没做过吧，我也没做过，我们试试看吧。”

    他手忙脚乱地挥了一串，挥着挥着他意识到宋厌是看不懂的，他只好放弃跟他说点什么，伸手去够车门。

    “我没说你可以走。”他掐住傅振杰的后颈，从背后搂住了人。

    他不想忍了。

    他取下助听器，扭头坐到宋厌的腿上，揪住他的衣领，哐哐揍了他两拳，宋厌张嘴说了点什么，但管他的。

    他轻轻拍着宋厌的脸，摇了摇头，举止莫名有几分轻佻跟漫不经心。

    他在问宋厌还打吗？

    宋厌眼神一变再变，最终他笑了，双手搭在他大腿上，漫不经心地顺着他的大腿抚摸到内侧，再靠近一点就该摸到了。

    傅振杰绷紧双腿，扣住他的手腕，在脸前一阵比划。

    又忘了这醉鬼看不明白。

    他暗恼着，也无心纠缠下去，正要起身，又被拦腰抱住，他倒了下去，跟宋厌贴到了一起，傅振杰被迫抬起头，跟宋厌的目光交汇。

    他狠狠咬住宋厌脖子上的rou，宋厌挣扎了起来，掐着他的后颈，指甲陷进rou里，估计皮都被刮破了，但他依旧不放开，反正他也咬破了宋厌的皮，他今天非要让这个大少爷吃吃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