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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升舱归国 (第2/2页)
,陆冉头一次坐舒服宽敞的商务舱,甜蜜蜜地把脑袋靠在他肩上。 “这次就领了你的好意,要是我跟别人一起出差,你千万别浪费钱。商务舱是经理级别才有的待遇,我是助理,还得慢慢往上升。” 她漆黑的瞳眸映着夜空下的万家灯火,剔透清澈,沈铨从中看见了对未来的憧憬。 一个人知道自己想g什么,是很幸运的事情。 “话说回来,到底是谁在威胁你?”寄送弹壳,不由让她想到星舟遭遇的持枪抢劫,还有动物园里莫名其妙的偷猎者。 果然,沈铨道:“子弹和公司现场留下的是一发,幕后主使大概觉得我太碍眼了。上次我本人不在公司,那帮劫匪很失望,只打Si了一个保安。” 那名开枪杀人的蒙面者枪法神准,他多次看过监控录像,认为此人在军队里接受过训练,水平很高。用这样一个杀器带头抢劫,未免大材小用。 “你的意思是,他们的目标是你?”陆冉难以置信地道。 沈铨默认了。 若要抢钱,来去如风是上策,杀人的成本太高,不仅容易引起注意,还要背负Si刑风险。她脑中浮现出那双冷酷的眼睛,那人举枪的姿势轻松得过分,仿佛杀戮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她相信如果他想动手,不仅仅是一个保安遭殃。 沈铨那天临时送她回阿尔马蒂,等他赶到公司后,劫匪已经撤了。会不会是他们把所有人都赶下楼之后,没有见到沈铨,所以才毁了重要图纸匆匆离去? 威慑。陆冉默念出这个词,在这个监控稀缺、调查手段落后的国家,想杀人太简单,对方有很多机会可以对沈铨下手,但在那次凶险的大规模行动后,选择暗中威慑。 “抢劫发生在智慧国家竞标前,这份‘巧克力’送在金弓阀门参加博览会之际,我唯一能想到和你有利益冲突、深仇大恨的,就是卡洛斯背后的NCG。”她忧心忡忡地道。 “我现在不能确定是谁。NCG西非子公司这三年来确实对我十分不满,但我在他们眼里并没有重要到花钱买命的地步,他们嬴标,就已经达到了目的。我猜背后的势力不止一家。” 他说到这个份上,叫陆冉不得不怀疑与NCG合作承建公路摄像头的新立重机,贺新成与他也有矛盾,但属于私人恩怨,犯不着这么大张旗鼓。除了这两方,沈铨的卓着业绩和高傲脾气还得罪了什么人,她就不得而知了。 “太危险了,你得想个办法摆脱他们!”陆冉千言万语汇成一句。 “摆脱?”沈铨笑了,直截了当地道:“我要的是击溃。” 经过长达22小时的中转飞行,飞机迎着朝yAn降落在上海浦东国际机场。陆冉一直闭目养神,根本睡不着,落地后头重脚轻,任由沈铨从登机箱里拿出围巾给她裹上。 从上海到南京要坐两小时高铁,她叫了辆滴滴开到虹桥站,司机师傅是个上海爷叔,见小俩口举止亲密,外表养眼,滔滔不绝地侃起来:“你们从哪飞来,要到哪里去?” 陆冉为了压住疲倦,撑开眼皮和师傅搭话:“从西天来,到东土大唐去。” 师傅哈哈大笑,听到陆冉解释他们在西非工作,回国出差,啧啧惋惜:“瞧你们年纪轻轻,气质也好,家里是中产阶层吧,g嘛要去那种破地方?穷,又打仗。” 陆冉想了想,“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是做大事的人。” 她看着沈铨扬起嘴角,又小声补了一句,“我男朋友也是做大事的人。” 司机师傅心觉这小姑娘特有意思,打趣:“那你们两都做大事,谁管家啊?” 真是千古难题。 “自古说士农工商,我是士,他是商,我管他。”她笑眯眯地跟他咬耳朵,“沈先生,你就是我在外面的家呀。” 沈铨握紧她的手。车窗结了一层霜雾,他牵着她的指头,一笔一笔地写,宝盖头,横,撇,竖弯钩……她在字上头画了一个扎马尾辫的小人,又拖了个箭头,旁边写个歪歪扭扭的“管”字。 司机师傅乐呵呵地瞧着,“回来一趟不容易,赶紧带回去让爸妈看看。这年头哇,结婚越来越难了……” 冬日傍晚,南京城的yAn光恬淡慵懒。 这座闻名遐迩的古都栽着满城梧桐,落叶覆盖在人行道上,踩上去如同踏着云朵。树木凋敝之时,唯一不变的景sE是巷子里叫卖卤鸭的小贩,夕yAn的薄红混着蒜酱的香气涂在摊面上,铁锈斑斑的卤水桶也如文物般朴实可Ai。 陆冉没让人来接,和沈铨并肩从巷子里走到大路,一拐弯,就是城内历史悠久的五星级酒店,这次从S国过来的代表都住这里,部里给他们订了双人标间。她住的是大床房,而沈铨因为订得迟,只能选最后剩下的豪华套房。 ……看看,生活总是会让有钱人花钱的。 明天就要开始准备接洽事宜,陆冉在前台拿了mama寄的毛衣正装和洗浴用品,迫不及待地上电梯,然后被沈铨拖到顶层总统套房里去了。 “先在这住一晚。”他顺理成章道。 “出差怎么能享受呢?”她学着部里办公室主任的语气,走到窗边俯瞰全城,“作为一个正直纯洁高尚的打工人,我是不会被一点享受打动的……” “又不是公款消费。”沈铨在浴室里试水温,让她来洗,“一点享受不够,那就一晚。” “原来五星级酒店也提供这种服务啊。”陆冉在他面前习惯了口无遮拦,把他推出浴室,故作天真地问:“那美国人不是说了嘛,十分钟就超长待机了,沈先生,你夸大服务质量了吧?” 呯地一声门关上,漏不出一点春光。 夸大? 沈铨深x1一口气,Y森森地盯着那边,目光变幻几次,终归无奈。 他看着脚底川流不息的车辆,城市大而拥挤,如同一座喧嚷的蜂窝。日暮时分,晚钟浑厚的悠鸣随寒风飘散,听在耳中似一把经过千锤百炼的旧嗓子,沙哑而疲倦。 熟悉的不适感让他拉上窗帘,屋里沉入黑暗。 沈铨没有告诉陆冉,这是时隔六年后,他第一次归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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