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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这个冬季也在夜晚下雨。

    浴室内水汽弥漫，淋浴喷头应着雨声的拍子滴水。白岩穿着浴袍，领口咧到肚脐，一枚腰带堪堪落在胯骨上。他选了最小的一枚剃刀，捏起右边柔软的鬓发，手法娴熟，一点一点剃下。与那城背后环住他，说：“九年前《why》我们同台的时候，《YOUNG》我们同台的时候，五六年前我们双人线上talk会的时候，我都看着你这样剃掉一边的鬓发，然后把已经变长的同侧刘海挂到耳后。“

    白岩颈部感受到湿热的鼻息。“JAM们都知道，你‘说过’很喜欢的。“

    “像暗号一样。瑠姫很擅长这些东西。”与那城说着，一手解开了白岩的浴袍，一具肤白胜雪的胴体出现在挂满水珠的镜中。与那城吻他的后颈，手心则游移于白岩平滑的小腹和微凸的胸脯。

    与那城的手很大，似乎不消用力便可捏碎手中不盈一握的雪雕。

    白岩不打算克制，软腭一顶，甜腻的呻吟灌满与那城的耳道。白岩吐出嫩舌，偏过头去舔男人的下巴，后者稠密的喘息溢出齿间。

    成员们都认为他们在交往，是普遍共识，是公开秘密，是东京湾倒灌富士山喷发也不会改变的事实。

    所以发出点声音也没关系。

    身后抬头的硬物抵在腰间，像把威胁自己服从的枪，常年经验里，白岩了然：“奨くん、头发还没吹……”

    “没关系。”与那城将人横抱到床上，迫不及待欺身，“我会换下湿掉的枕套……和褥子的。”

    白岩脚跟支在床上借力，推开覆盖上来的巨兽：“奨くん，把我当成什么了。”

    与那城反握住胸口两只纤小的手：“瑠姫自己说的，营业伙伴啊。”

    出道前有段时间是在遥远又邻近的韩国度过的。

    集体用餐时，与那城注意到与自己隔了六人的白岩，面前的金枪鱼包饭一口未动，菌菇大酱汤也和刚盛满的状态一样，原封不动。

    挑食吗？与那城带着这样的认知，一直到后半夜他去公用洗手间，在走廊里见到了徘徊已久的白岩。

    他像来自暗夜的幽灵，身形缥缈，脚步虚浮，如果不是拿着手机快速敲字，仿佛不是世间真实存在的生物。

    “瑠姫，还不睡吗？”

    “奨くん晚上好，我在，散步。”

    西伯利亚的寒潮也没有放过首尔这座东北亚城市，在隔着钢筋水泥的硕大建筑物中也能听见光秃树枝相互撞击的声音。

    “走廊里这么冷……”

    还没说完，白岩脱力一样栽到了与那城的怀里。

    他似乎根本没有重量，像初春的白雪或者初夏的柳絮。只有他头发搔动自己的胸口，才有了一丝明显触感。

    与那城又立刻感受到白岩抱住了自己，白岩的声音极其微弱：“这样就不冷了。”

    “瑠姫没有吃饭吗？”

    怀里人的轻轻点头。

    “附近没有便利店。我也不好意思拜托随行的staff，其他人讲话我又听不懂，所以……”

    “我房间里有从国内带的即食增肌食品，瑠姫不介意的话……”

    那天，白岩嚼着干柴一样的鸡胸rou，在与那城的床上缩成一团，问：“要不要和我营业？”

    他眼神深邃，在低瓦度台灯的照耀下望不见底。凌晨四点，与那城一脚踏空坠入漆黑的洞窟。

    见与那城不解，他解释道：“1＋1＞2，前期你对我矢志不渝，我对你爱答不理，过段时间我对你回心转意，你再对外宣传支持一夫多妻。这是2020年最受欢迎的男团营业剧本，懂了吗？”

    “嗯，大概……可以？”

    不明白，不理解，但有过男团队长经验的白岩，一定有他的道理。

    白岩点头表示孺子可教。他将鸡胸rou的包装袋放入垃圾桶，借由咀嚼的动作缓解一时安静带来的尴尬。与那城没话找话：“好吃吗？我的弟弟和meimei都不怎么喜欢吃这种食物呢。瑠姫家中有几位兄弟？”

    像中国人谈论午餐、英国人谈论天气，关于兄弟姐妹的话题，对于日本人而言，是最折衷且不失礼貌的。

    白岩喉咙干涩。半晌，吞咽下口中的蛋白质碎渣，才缓缓出声：“三个。我是最小的那个。”

    “原来如此。”

    白岩有任性的资本，无论是作为万千宠爱旳老幺还是少年出道的前辈。

    “我渴了。”

    “有泡好的咖啡。”

    “我讨厌喝咖啡。”

    在与那城错愕的一瞬间，白岩叶落莲塘般亲了他厚实的嘴唇：“谢谢你的喂食。”

    白岩意外于男人对这件事的耿耿于怀。比起“营业伙伴”，好队友、好床伴，都会令白岩开心一点，时至今日，总该重新定义两人的关系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