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沉沦 (第2/2页)

猫正安静待在墙上的格子柜里。

    黑猫抬起爪子揉揉脸，在软垫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霍辞窝在沙发里吃着冰激凌，不知想到什么，手中动作停滞，他忽然叫道。

    “前辈。”

    正在洗碗的宋却阳从厨房探出头。

    “嗯？冰激凌不够吗？”

    霍辞摇摇头，他笑得眉眼温柔。

    “只是突然想告诉前辈，我对前辈是一见钟情。”

    厨房顿时传出乒哩乓啷的声响。

    “前辈？”霍辞担心地问，“怎么了？”

    宋却阳没回答，过了好一会，收拾的声音渐消，他走出厨房，一边扯掉围裙一边急切走向青年，脸色有些难看。

    霍辞疑惑蹙眉，刚要出声，眼前就落下大片阴影，被宋却阳压在沙发里恶狠狠地咬住了唇。

    他吃痛轻哼，宋却阳唇舌入侵，整个人缠抱住霍辞，抚着人脖颈愈发深吻。

    宋却阳向来缠人，霍辞也下意识将男人容纳入怀，安抚般地舔吻着他，直把男人的凶狠软化成一汪泛起日光暖意的清泉。

    宋却阳一阵吃瘪，掐捏着霍辞的大腿又将人从眉心缱绻吻到了锁骨，不安分地在他颈间拱来拱去。

    感觉到男人撒娇的意图，霍辞揉揉宋却阳耳后的发，被痒得带上笑意。

    他捧着宋却阳的脸，双颊浅红，清咳一声说：“我明天下午才有工作，前辈今晚要不要……”

    “要。”宋却阳斩钉截铁地回答。

    他叹着气，搂住霍辞的腰一阵郁卒。

    “小辞真是……”

    “什么？”

    “真是要了我的命，”宋却阳装作凶狠模样，掐了下霍辞腰侧，“说，小辞刚刚的对我‘一见钟情’是怎么回事？”

    霍辞噎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说：“大概是，我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暗恋了前辈三年。”

    宋却阳再一次郁卒，泄愤地咬上霍辞肩膀，却又舍不得把人咬痛，憋闷不已。

    霍辞不明白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嘴笨又不会哄人，只好傻傻地一下一下轻拍宋却阳后背。

    宋却阳被青年哄小孩的动作气笑了。

    他直起身来半跪在地毯上，小心翼翼地牵起霍辞双手，那双能望进霍辞心底的眼眸隐隐有星河皓月。

    “我在遗憾和小辞错过的三年，”他放缓声音，“小辞不要嫌我贪心，我只是……”

    只是不甘心，不甘心青年独自怀揣恋慕，而本可以早些拥他入怀的自己却一无所知。

    霍辞思忖一瞬，说：“那……我把将来都赔给前辈。”

    宋却阳凝视着他，呼吸微微错乱。

    沉默片刻，他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语气轻松：“太狡猾了，小辞怎么能用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来赔我呢？”

    霍辞被他搅得思绪混乱，他苦恼地问：“我还有其他可以赔给前辈的东西吗？”

    明明是自己胡搅蛮缠，青年却认真地要补偿自己，宋却阳又爱又气，这么笨的小黑猫可得好好藏在自己掌心，半点都不能让别人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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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好了，以后小辞除了我，不许对别人笑。”宋却阳枕在霍辞腿上，语气无赖。

    霍辞严肃地反驳：“这个不行，我是个演员。”

    宋却阳不满地哼哼两声。

    青年又小声犹豫着说：“就像我不想前辈拍亲热戏一样，不是不想就能任性的事……”

    “亲热戏？”宋却阳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霍辞移开视线：“前辈新电影的首映我有去。”

    “啊……”宋却阳想起电影里是有几次比较露骨的戏。

    心内悸动不已，宋却阳面上不露，只枕着人的腿，抬眼笑说：“小辞吃醋了？”

    “不是吃醋，”霍辞神情正经，“只是按照戏剧发展，鄙人深觉那些肌肤相亲的场景无甚必要。”

    “小辞，你的语言系统又错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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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谁教我吃醋要好好说出来的？”

    “……是还没嫉妒过的笨蛋。”

    宋却阳闷笑出声，抚着霍辞后颈，将他按向自己，在他耳边轻笑低语。

    “我会教这个笨蛋，嫉妒是件令我有多开心的事。”

    灯暗夜深，情潮涌动。

    男人将青年锢在怀里，无声诉说。

    “从认识小辞开始，我就一直想把你锁起来，任我予取予求。”

    他常在霍辞肌肤上不起眼但又能让他人看见的地方，留下欢爱的暧昧痕迹。

    “想时刻抱着你，亲吻你，拥有你，半点都不让别人看见你，触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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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霍辞的手机上安装了定位，对霍辞每天的行程与接触到的人了如指掌。

    “我说过，我很贪心的，不管是唱歌时的你，还是演戏的你，所有的霍辞，都要完完整整地属于我才行。”

    他入股的新公司的办公室里，贴满了大大小小霍辞的照片与海报，放映机里永远是霍辞的影像，甚至连监控拍下的瞬间身影都不放过。

    “因为是你，我才会有这些见不得光的想法，也因为是你，我才敢把肮脏的自己摊开给你看。”

    他挑选着每天霍辞贴身的衣服，任意一件沾染的霍辞气息，都令他兴奋颤抖，神魂颠倒。

    “可是也因为我爱你，小辞，所以我愿意放你去更广阔的天地，但你必须甘愿回到我的掌中。只要你在我掌中，你就是自由的，只要你爱我，我就有自控的把握。”

    卑怯而低劣。

    但霍辞永远不会知晓。

    他已沉沦成瘾。

    一觉睡到中午的霍辞，窝在床上切实感受到了宋却阳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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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感觉前辈无论是开心还是生气，到头来遭罪的都是自己……

    饭菜香味飘散传来，来叫他起床的男人语声温润，恰有和煦日光透澈映来。

    恍若人行街上落向荧幕的光。

    耀眼非凡，顷刻就让他无声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