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滥饮龙吟春_我依恋狂怎么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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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依恋狂怎么了 (第1/1页)

    谢徇扛着云冶子在大殿后头偷听赵璟寅带着小皇帝上朝。

    为朱涯国的事,军费的事,前头废掉的那些宗室和商人赋税的事,群臣纷纷吵得不可开交,听得谢徇都头大,别提天天听这些的赵璟寅。

    赵璟寅再逞强,谢徇也瞧得出来,他骨子里还是一个飞扬跋扈、属于武场的青年,打心眼儿里不想要这个位置。不想要,但是勉强自己做得很好,勉强自己不辱没兄长遗风。张思望那帮子人给的意见、拟的政策,他都一一亲自过目,绝不肯糊弄一条过去。

    连谢徇都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他。

    不过有谢徇在,赵璟寅的压力还是骤减。有时偷点子清闲,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看月亮,仿佛回到了在建宣王府的时候。——那可真是好时光,如今只剩下稀薄的碎片。

    谢徇在建宣王府时镇日叽叽喳喳地闹腾,现在赵璟寅搂着他,他光是安安静静的,对着满池清辉出神。

    小皇帝带着弟弟过来请安,他显得很局促,好像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儿子,单是觉得孩子们可爱,忍不住上去捏人家小脸。还好两个孩子都配合,并不嫌弃爸爸是个怪人。

    等孩子们一走,他又安静了。

    这或许是因为,自从挨了云冶子的附身,谢徇平日的yin欲渐渐淡去。他毕竟不是铁打的,成天乐不思蜀要出事。而云冶子特意注入他腹中的卵另有鸠占鹊巢、抑制他再对他人发情的作用。其中的本意,云冶子自己都不承认。

    巢是占了,人还在赵璟寅的怀里。

    云冶子不明白。——世间情人,除了交媾,还能干嘛?

    人有责任和使命,人又是孤独的。在那活该自己承担的罪孽之外,权力,武力,财力,美貌,乃至于色欲,世间令人歆羡的一切,全是稀释这份孤独的工具。若那是简简单单坐着也能解决的事,又何须多此一举?

    赵璟寅瞧着谢徇躺在肩头打盹儿,觉得这样挺好。

    朱涯国军队真的翻过山来,和奚国守军在南境来来回回打了好几场小仗。幸好这批军队是赵璟寅带出来的,不是过去那些动辄就躺着吃军饷的废物。打来打去,两边都没讨到什么便宜,于是又坐下来要谈。

    杨少斓带着使节出面。他现在既受谢徇的荫蔽,又有赵璟寅背后撑腰,才华犹如水银泻地,一发不可收拾。可朱涯国人十分野蛮,说不过便又要上手。

    幸好谢徇暗中派自己的家丁保护老婆,人最后有惊无险地回来。

    “……他们就是要在江这边弄块地,不给就打。近几年天气恶劣,密林里实在产不了多少吃的……”杨少斓上气不接下气地汇报。

    “那就打。”赵璟寅狠狠地说,“还怕打不死么?”

    “不慌。”谢徇赶忙拦住他,“他们要的无非是粮食。现在不缺粮,多余的旧粮储存不好还要烂在仓库里,既然如此不如卖给他们,让他们掏更贵的东西来换就是了。”

    “那地方有什么东西能换的?”

    谢徇想了想:“除了商人们趋之若鹜的药材,我这次掉到朱涯国境,还看到密林的木材质量与产量都远胜于我们。这里过去人人挥霍无度,造屋建楼,树木恐怕砍得差不多了。至于那片地区是否有其他矿产之类,还得问问过去冒险的商人。”

    谢徇的确想要打通商路。能用钱解决的事,为什么要伤人性命?而且,如果商路能使朱涯国变得相对安全,也方便他派人去寻找下一味赵世雍需要的药材。

    只可惜这朱涯国人犹如一群猛兽构成的部族集合,饿了只懂劫掠,全然不通什么文明的玩法。几支部族里为数不多有点脑子、愿意做交易的,放在里面也像跟其它人作对的异类。

    这帮人内部冲突不断,闹到最后,主战派直接砍掉了想要谈判的首领的头颅。

    一下不能收拾了,不狠狠打一仗解决不了朱涯国主战派的脾气。一来二去赵璟寅脾气也跟着上来,派几个信任的将领在山脚下严阵以待,以逸待劳,又从北方调来大军。

    他现在有这样敢于调兵的底气,当然是因为一旦延国乱动,肃国定然要趁虚而入再打延国老家。有了谢徇,也就等于和肃国互通有无,屁股后头稍微多些保证了。

    然而仗打得并不顺利。朱涯国的武器上都淬了一种产自本地的奇毒,中毒将士们痛不欲生,危及性命,连懂医术的杨少斓都束手无策。

    谢徇情急之下不顾赵璟寅反对,快马加鞭来到大营探望伤兵。他身上缠着的那条云冶子只随便看了一会儿士兵们的伤口,就嘶嘶地说:“这是红涯蛇胆汁酿的毒药,不找到红涯蛇,无法可解。即便找到……哼,没我再花点力气也不行。”

    “难道是你家亲戚?”

    “是。”云冶子承认,“他们的老大红涯子,是我们一族的……用人话说,就是不是什么好人。”

    “雍哥要的胆汁,好像就是他的呢。”

    “你要复活这人可真费劲!”云冶子嫌弃道,近来他在人间水土不服,脾气比在老家暴躁多了,“几条他的孙子就算了,本人我不爱见!”

    “好小云云,我给你生蛋,你要什么我都给。”

    “说得好听,回头还不是天天跟你的情郎你侬我侬?”

    “阿璟是个凡人,你一个神仙生他什么气嘛?”

    “你也知道都是凡人,凡人有什么好?”

    “这嘛……”还真问到了谢徇,谢徇摸着自己的下巴使劲琢磨了一会儿,“凡人的痛苦和神仙的痛苦是不一样的,神仙长生不老,逍遥快活,时间多的是,到底少痛一些。那些中毒的将士那样痛苦,老天待他们实在不好……我能救一个便救一个,不然闲着也是闲着。”

    “……”

    这家伙的脑回路既不像凡人也不像神仙,云冶子又纳闷了。

    “……我们一族对彼此的气息十分敏感。”云冶子冷冰冰地说着,往谢徇身上嘶嘶舔了两口,“你现在又怀着我的卵,走到哪儿都是一股美食的气息,只要靠近红涯蛇的栖息地,它们就会自动找上你。你再多砍上几条,拿回来做解药……不愁红涯子不找上你的门。”

    “……好简单哦。”

    “哼。”

    “那个红涯子厉害不厉害,会不会很凶?”

    “我全须全尾的时候都打不过,别提现在了。”云冶子干脆地说,“至于凡人的战力,哼,你自己看着办。”

    夜里谢徇和赵璟寅商量对策,赵璟寅的脸色忽明忽暗。

    “我不会有事。”谢徇小声保证。

    “……我和你一起去。”赵璟寅道,“别商量,没得商量。有可能的话把谢子拓也叫来。伤兵等不了,我们现在出发,叫他过来待命”

    “……那对你们太辛苦了。”

    “我怕你逞能把自己害死。这次你休想再从我眼皮底下溜走。”

    “……你就是依恋狂。”谢徇嘀咕。

    “我依——什么恋狂怎么了?”赵璟寅恬不知耻,“世间乱七八糟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好东西就那几样。有本事握在手里的人不牢牢握着,回头就要遭报应。你能不顾你这些老情人小情人家里人的命吗?”

    话音刚落,赵璟寅一怔。谢徇轻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好啦,我知道你最好了。那你帮我把坏蛋都砍了。”

    “好说。”赵璟寅一脸满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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