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all羊/共我风雪游_二十三章/侬怜(噩梦转醒,凌雪擦洗药浴,霸刀玩R催N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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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章/侬怜(噩梦转醒,凌雪擦洗药浴,霸刀玩R催N (第2/5页)

   燔星起燃的火星一卷,薛雪游忽然被从高头大马上由一股有力的罡风甩下来,浓重的血腥气与战场上厉鬼似的哀嚎充斥着他的耳朵,他从地上翻滚着挣扎,停下来,触摸到的却不是温暖的土壤,每一寸都被血浸润彻底。孩子惶张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寻找父亲的身影,他狼狈的脸上被长安破损的城池外透出的血色天光染红,鹫鹰悲长地嘶鸣,狂风猎猎,昏暗之中,尸海血河,到处是被血染红更一重的衣衫,红衬银甲。残损的“天”字天策府旗由一个破损不堪的人傲然擎住,半跪着垂下头颅。薛雪游哆嗦着被尸首绊倒,不敢去看垂下头颅的人,是不是自己的父亲。片刻后他忽然声嘶力竭地悲鸣。

    不该是。

    因为一句谶定龙脉的骗局,父亲做了逃兵。为了家,为了活着。

    “孩子,孩子…游儿…”

    悲伤、无望的低唤,被自己鲜血染得泥泞的男人伸出手,他润朗的五官已经被挑破扭曲,却从明亮的双眼中流下泪水,薛雪游泪满面颊,刬破清丽的眉目,他喃喃自语,不,不——你不应该在这里,不要、不要…不要从这里……他竭力伸出手,一声女子的惨呼却从背后传来。他失神地猛然回头,怀抱着长子的娇美女子被身材高大的杀手劈身砍下,浓厚腥长的血气弥漫,伏地的男人挣扎着如同被铁索钳制住的尸傀,他痛绝地嘶吼起来,残损的身体却拖着不能向前一步。薛雪游齿根颤咬,每一寸如若编贝的牙齿都无法咬合,他目眦欲裂,在剧痛间挣扎,伏在地上的男人却在绝望中将他推前一步,汹涌的泪水涌出来,把他明亮的双眼润湿,却那么哀伤。

    “走啊…走啊……游儿——走——”

    “不、不、不要、不要…”

    走?走到哪里?薛雪游五官狰狞,清丽秀美的脖颈狞抻地浮起青筋,寸寸凄惨可怜,他在无望中不知能把手伸到哪里,才能触碰他破碎飘摇的家。走到哪里?哪里不因我而破碎的归处,我已经没有归属。父亲、母亲、哥哥,家族,族人曾誓死守卫的边关,扞卫的家国尊严,保护的世间百姓。

    ——已经,都没有了。

    我还剩下什么呢,我能到…哪里去呢?

    “走吧、走吧…游儿…向前走吧……”

    男人伏在地上,伸出手。薛雪游被他的泪光沾湿,竭力靠近他的身上,那么温暖,却趋近无望的冰凉。天地是多么宽阔的所在啊,在下山时,他这样想。他深深艳羡人生完满的江湖游侠儿,浪荡肆意,他把每一处美好的风景记在心里,以为这就是人间。后来他失去那样多,发现痛苦而绝望滞涩的人生那么长,他麻木地向前走,却频频想要回头。

    天地偌大,却哪里都好像不是他的家。

    向前…走?稚弱的孩子靠在父亲身上,男人身上泥泞温暖的泪水和血一寸寸把他打湿,玉做成的人儿先被湿润成柔软的泥,一点点皲裂破碎,他咬着牙绷紧脊梁,却在眼泪交加的疲惫里,觉得自己逐渐缩小,小到像一掬会被吹散的雪,在长安城温暖花香的街道上,被父亲抱起来,揣着带在身上,去哪里都可以。

    假如他所想要的那一点点不算奢望的温暖就在他身旁,他原也没有在苦难里无数次克制着挺起脊梁的坚强。

    ……

    “…——呃、”

    薛雪游忽然从榻上挣扎起来,喉咙如被火烧一般。他双眼上还覆着冰绡,因而看不见泪水湿润地将要盈落。一个噩梦,不…前半程,是可遇不可及的美梦,他从被揉得凌乱的被褥中坐起来,轻轻的呼吸匀长缓调,从梦中克复。这是一个不断持续的梦,无数次地做了许多遍,雪游呆呆地划下线条纤收的玲珑下颌,在灯侧冰清的盏光里,明映洁白如瓷玉。独孤琋未料他忽然醒来,立即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才发觉雪游或许是做噩梦,他微微蹙眉地转过眼来,思考着究竟要不要上前给雪游递一杯水。

    其实周步蘅与陈琢、裴远青渐渐未太多禁止他们出入卧室,除了唐献以外,多数都会默默地在雪游入睡时守着。只是此时雪游已在独孤琋的沉默里,发觉并不是师兄或两位医者,他哑声垂颌,概因才从梦里醒来,声音低软地犹豫:

    “…谁?”

    他不知道是哪个,但小心地想要从床上下来,但他依然笨拙,眼覆冰绡的美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床架下来,却被板凳险些绊倒,吃痛地唔声。

    “——唔”

    独孤琋无奈地近前,一把揽过雪游细窄的薄腰,握过他的手腕,

    “我。”

    “雪游,你想做什么?出恭么?我扶你去吧。”

    “不,我…身上发了汗,想去沐浴。”

    雪游在声音里认出来是独孤琋,说来当日庄思诚被他连累一道受难,虽然询问过师兄,得知庄思诚已经清醒过来,现在是随裴远青来的小瑚在照顾,但他依然有些愧疚,迁移着对独孤琋也不好意思。依照庄思诚的表达,他应当也是一个谍子,那么与独孤琋之间,便不是投敌或权力交易了。雪游微微抿唇,本便纤细的脸颊双眼覆上冰绡,半只腻白的鼻梁被遮进去,浅红菱唇上一点动作都明显且诱人。独孤琋扫睫一览即过,美景在心头盘桓,但仍然把着雪游的腰,

    “好晚了,其他人大概已经睡下。你手上不方便,我帮你洗罢。”

    “不,我…我就睡了。”

    雪游微微桥舌。他下意识想要拒绝,但独孤琋以手掌抚他的脸,确认雪游并非完全抗拒他的触摸以后,忍不住在掌心极轻地摩挲美人润洁的荔腮,

    “你这样睡岂会舒服?我去放水,你且等等就好。”

    雪游霞粉扫颊,但独孤琋已起身去放水,他在无措里被独孤琋拦腰抱起、放入宽敞的木桶。熟悉却陌生的蔷薇花香里混着药浴的气味,水温温暖,即便他先前有所踌躇,此时也忍不住将身躯松进温暖的沐浴里,在鼻腔下的半张脸小心且轻地伏进水面里,像掂足三番尝试、才敢下水的猫儿,整只玉白的身躯都被蒸粉了。独孤琋轻笑着去掠雪游沾湿的额发,凤眼闲闲而掠,很无奈地温笑:

    “你这样是沐浴,还是埋在水里作凫水鹅?右手还放在桶外为好,但要擦洗怎么办?”

    少年利落地将自己上半身锦袍除去,把箭袖向上挽好,裸露出两截结实修长的小臂。他将手掌探进温暖的睡眠,“哗”的一声轻响,原是雪游下意识地躲避,要把整个头颅都沉进去。独孤琋动作微顿,眼眸微眯,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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