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教皇率兵围堵皇宫，只能暂时当作教皇的脔 (第2/2页)

群中分出一条宽阔的道路。他听见人群的喧嚣，看见众人向着厄尔尼诺王座的方向下跪。

    厄尔尼诺的王座。

    他的王座。

    亚当握紧拳，感受着手中的金色权杖，那上面的宝石反射着明亮的光。

    他瞥眼看向落地窗外，黑色的夜幕下隐藏着厄尔尼诺广阔的平原。

    他知道，教皇的军队正在路上。

    他几乎感到颤栗——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但同时，只有他能决定下一步做什么。

    双方的棋子都已经布下。

    他将要走向哪里？

    魔鬼的棋子又会落在何处？

    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

    没有。

    他擅长下棋，知道棋逢对手，一着不慎，全盘皆输。

    亚当站定在王座前。他看着宴会上的贵族、宾客、使节，感到欣慰，自己不是棋盘上唯一一枚棋子。他们是他这一边的，站在世俗王权的背后。

    他高声开口：

    “尊敬的先生们和女士们，我，亚当.厄尔尼.克里斯多弗，厄尔尼诺的国王，继承自我祖先的权力与传统。感谢诸位光临此次晚宴。”

    “首先，我向每一位出席的贵宾表示诚挚的敬意。我衷心感谢你们为厄尔尼诺的繁荣所做出的贡献。为此，我想你们保证，我将誓死扞卫大家的福祉，听取各位的诉求。我向你们庄重承诺，厄尔尼诺皇室，绝不会亏待任何一位，想要我们的思想、我们的财富、我们的力量更进一步的人，想要打破僵化、打破黑暗的人。”

    “其次......”

    亚当再次瞥向窗外，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到不远处的平原上闪烁着银色的光，像是铠甲、刀剑在月色下反射的亮光。他继续说道。

    “今日，我将行使厄尔尼诺国王不容置疑的委托权。我将任命我的贴身骑士，安东尼.卡修，以厄尔尼诺摄政王的身份，辅佐在我的身边。并且如果将来我没有子嗣，他将拥有厄尔尼诺王位的正式宣称。他已经向我证明了他的忠诚，他的能力，他对厄尔尼诺所做出的贡献。此项决议，不容任何人提出异议！”

    人群开始悄悄低语，亚当注意到站在人群左侧的反叛军势力代表露出满意、欣赏的表情，支持皇权的贵族则微微皱着眉头，但也没有太大的异议，而商人对此似乎并不在乎。唯一反应重大的是外国使者和激进派议员，他们互相在耳边低语，似乎在讨论这个决策未来可能造成的政治影响。

    亚当注意到，已经有几个外国使者向安东尼靠了过去，和他低声讨论着什么。

    “最后......”

    亚当的话未能完成，外面传来了如浪涛般响亮的马蹄声和盔甲碰撞声。与他们首次在教堂外见到圣教军时不同，这次圣教军吹响了嘹亮的军号，那声音回荡在整个夜空中，穿过山谷和平原，仿佛在向整个厄尔尼诺宣告他们的到来。

    亚当看向窗外。

    圣教军骑着黑色的骏马，开始围堵整个皇宫。

    宴会中的人群瞬间沸腾，他们拥挤着，仰头望着，试图挤向窗户，焦急地想要看清外面的景象。

    他们惊恐的目光中透露着敬畏。在圣教军的面前，没有人能够掩饰内心的恐惧。

    卫兵们吹向警卫哨声，整顿宴会秩序。

    待人群稍稍安静下来。亚当再次开口。

    “啊！我的老朋友！我刚想要说到他。最后，想必大家也听说了教会宣布的消息。近日，教会终于得到了主的启示。我——亚当.克里斯多弗——厄尔尼诺的国王，被要求作为第三次奇迹的回报。对此我感到......荣幸至极！”

    碰！

    皇宫庭院的大门被巨大的力量猛然撞开，重甲圣教军带着武器闯入皇宫。

    人群开始尖叫、后退，你推我搡。

    然而一声更响亮的军号划破天空。命令所有人不得再移动分毫。

    本能驱使着人们转向军号声的方向。

    他们想要闭上眼睛。

    他们想要尖叫。

    他们想要逃跑。

    然而一股无名的力量将他们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所有人被迫看向那个方向，瞪大眼睛，看着圣教军分开一条路，手握重剑，单膝跪地。

    一匹皎洁如昼的阿拉伯白马在众目之下踏上了红色地毯。

    马上的人身着鲜红色教皇袍服。

    洁白如雪的银色长发垂在腰侧，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一面纯金制成的太阳面具遮住了他全部的脸。

    教皇。

    世界的教权。

    五百年未曾踏出过教堂的教皇。

    出现在了厄尔尼诺的宫廷之中。

    空气寂静，死寂笼罩。

    夜晚的虫鸣停歇，月亮躲藏在云层中。世界被更深的黑暗笼罩。

    唯有教皇独自的马蹄声，在空旷的皇家庭院中回荡。

    白马停在皇宫门前。

    顿时，人们立刻向两侧分开，跪倒在地，深深地低垂下头。

    教皇从马背上下来。

    他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向王座前的亚当。

    太阳面具下的笑声隐隐回荡，愉悦、美丽、带着恶意。

    仿佛深渊的呢喃。

    又仿佛情人的耳语。

    他缓缓伸出手。

    “陛下。以主之名，我来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