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月亮_鲜花公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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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花公主 (第1/1页)

    欢宴过后的早晨,宴会成了禁词,宴厅成了禁地。

    小岛警备人员不足,屈指可数的警员为米歇尔宅院拉起警戒线,前后门各站了一名警员把守,另外几名分别开始了采证。

    恸哭、讯问、祷言……所有声响乱糟糟地齐聚到耳边,罗夏很困,却不得安眠,情欲拧成反胃的欲望,又生生被他扼制。他阖眼静坐在警员安排的长椅上,像一支颓靡渴水的白蔷薇,随时可能在晨风中凋零。

    现场忙而乱。作为报案人与第一嫌疑人,他得到的特殊关照是一方帘幕,与拐角的米歇尔一家隔离开来。这家人痛哭时还丝毫不知“凶手”近在咫尺。

    无形监禁十五分钟后,一方干净的手帕递了过来。熟悉动听的男声响起:“还好吗?”

    过了几秒,见他不欲动作,男人问:“怎么了,我的公主?”

    “……为什么这时候你还有心情玩笑?”罗夏低眼望着手帕,终于还是接过,将其覆上眼。

    “我以为这样会让你振作些,”男人坐到了他近旁,“我的错,我道歉。”

    “不是向我道歉,”他放下帕子,仍不看男人,小声地回,“法里斯,你至少、你至少该尊重米恩?米歇尔小姐。”

    他抬起脸。此时法里斯才看清罗夏流过泪的双眼。

    “一个人死了,连同思想、rou体全都消亡,什么也不剩下,仅有的存在只存在于人们可有可无的记忆中……米恩小姐还那么年轻……”

    如花吐露般,可怜的公主压抑着声息,让悲悯免于过分外泄。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形容落在他人眼里会是多么一段非分之想。

    法里斯慢条斯理地开口,他确信这种情境下的罗夏不会分辨出他的冷漠:“是,我应当尊重死者。说说吧,怎么回事?”

    米歇尔小姐的尸体呈“祷告新娘”状出现。

    她着婚纱,手合十,神情安宁,妆容诡异,被竖立安置在衣柜与墙壁夹角,活像随时都会睁眼的索命怨灵。

    身形遮挡缘故,罗夏一开始只看见了米恩·米歇尔的脸。诡异容妆令他不敢贸然近前。

    “你是怎么做的?”法里斯问。比起死尸,他的神情更接近安宁,甚至无限接近随时都会脱口而出“乖孩子”的好大人。

    罗夏给可容人的柜子都上了锁,确认了床下无人,才敢探米歇尔小姐的鼻息。他不敢再有其他触碰,反锁了门窗,才出去寻找米歇尔一家。

    “如果凶手就在昨夜的邀请名单中,其实你不让主人家帮忙封锁房子,他也会被警员们逮回来的,”法里斯冷淡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他们有这个能力。”

    罗夏无意识地捏紧了帕子。他从方才讲述时就做着这样的机械性小动作,好像能为他分担害怕似的。

    法里斯之前,他已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对警长老琼恩讲了一遍,那时候他还惊魂未定,说几句就要安抚灵魂般的停顿歇气,在被带回房间面对米歇尔小姐的尸体时,他终于吐了出来。

    米歇尔一家鲜有男丁,今晨也无暇顾己及人——这也是为什么罗夏换了一身女装,被法里斯调侃为“公主”的原因。

    尽管“公主”一类的名词已算是法里斯对罗夏的惯用称呼。

    “力所能及之处,你已做得很好了,别太自责。”

    “您竟然会安慰我,”罗夏的语气没有惊喜,仍沉浸在悲伤之中,“我只希望警官们早日逮捕真凶。”

    法里斯不置可否,反而问:“你说你昨夜就在这间房里,今早未出房门一步就看见了尸体,是否意味着昨夜凶手就在这间房里看着你入睡?”

    “……求您别说这些会让我半夜惊醒的话了。”罗夏意识到自己抓紧了帕子,帕子带着主人身上的木质香。他没有放手。

    法里斯的脸上终于不再挂着好大人的表情,配合着愈发靠近的老琼恩的问话声与脚步声,他恶劣地笑:“说不定带你去房间的人就是凶手,要不然怎么说明——他挑选的房间就是米歇尔小姐房间这种巧合呢?”

    罗夏望着他,几乎有些震惊,但他的话语声仍是轻轻的:“您似乎一直爱用玩笑掩饰心迹——您把我灌醉,哄我叫您daddy的时候可没这么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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