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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狼子野心,目J  (第1/3页)
    这句不太正经的问候一落地,园子里的气氛霎时就冰封了。    从庭前的园丁,到廊下的女仆,纷纷脸色僵硬,埋头看地,大气都不敢喘,鸵鸟似的。    一时间,只有负手而立的白铭,和女眷堆里的青年在旁若无人地对视。    白铭的蓝眼珠微向下转,视线锥在那身不成体统的军服上。    布料又新又亮,带着点没烫平的褶皱,袖管和裤腿略长,军靴的皮子硬邦邦的。    即便隔着很远,他只消一眼扫过,种种细节便捕捉个七七八八了。    “大少爷生意做的不错。”    他闭合的嘴唇分开了:“五十万套军装的订单,想必是拿下来了。”    话音还没落下,那个站不直的青年一下子便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白亮的牙齿:    “哈哈哈哈……是啊,前天晚上签的单子,心里美滋滋的,就找了套打样的军服穿上了,没想到被叔叔一眼看出来了,真是火眼金睛,不愧是白府的大管家。”    纪盛瞥了白铭一眼,发觉他的眉间的川字纹更重了。    青年这副身穿样衣、高声谈笑、恨不得鸣锣开道的得意模样,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向整个白家昭示,他手里的大生意谈成了。    这么造作轻狂,恐怕让严厉沉稳的管家很是看不惯吧。    更何况听他的口气,对白铭似乎不太尊重。    纪盛的手指敲着外套的下摆,玩味地打量着那个玩世不恭的青年。    他是白府的大少爷?也就是说,他是白逸尘的儿子?    这不应该呀,纪盈嫁给白逸尘也才三年半,肯定不是jiejie的儿子……    如果是外头的私生子,那应是白逸尘在十一二岁生下的?看起来也不合情理。    难道说……    “今天是老家主过世的六十天整,我陪太太来静园缅怀,尽一份白家子孙的孝心。”    白铭语气沉沉,重新开口道:“少爷是带着姬妾仆从,特意从外地赶回来祭拜的吗?”    此话一出,责难的意味几乎溢于言表了。    跟在青年身后的女眷一下子白了脸,她们战战兢兢地对视一眼,脚尖挪动着向后撤。    青年倒是没动,他剑眉一挑,张口便问道:“太太也来了?”    他目光一扫,捕到了白铭身后一汪乌黑的眼瞳、半张素白的面孔。    “哟,母亲,真是难得一见呀。”    青年笑逐颜开,他重新扣上帽子:“您可以出门了?身体恢复好了?”    还没等纪盛回答,身前的白铭、身后的罗赛一齐动了下。    白铭抬了下左臂,将他护在身后。罗赛绞着双手,脚尖踏前了半步,很明显,这两人都不愿青年与纪盛继续接触。    而这位青年则满不在乎,他正了正军帽,沿着台阶拾级而上,继续说了下去:    “您来白家快一年了吧?可惜我在外头奔忙,您在宅子里将养,咱们就见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我记得上次也是这样,我刚拿下一笔大单子,喜气洋洋地回了家,而您怀着孕,爬上了五岳楼的二层,站在窗台边上,底下围着白家所有的仆从,里三圈外三圈……”    “少爷。”    白铭突然发声,打断了他的话。    “老家主喜静。来祭拜的话,脚步要放轻,声量要放低,他老人家不爱听的就不要提,闲杂人等也该清出去了。”    他音量不高,却威慑力十足,女眷们忐忑地交头接耳,频频回头瞟向月洞门。    青年蓦地站住了,一只脚踏在向上一级的石阶边缘,让他显得有些吊儿郎当。    他半抬着脸,清迥的黑眸越过了白铭的遮挡,直直地盯向了纪盛。    三秒钟后,他的视线移向了白铭,接着又落回纪盛的肩上:    “静园里风大,母亲您身子骨弱,祭拜这种事,让父亲和管家来就好了。”    很显然,他在打量着纪盛身上那件黑色呢子衣。    他的语气是关切的,却透出些奇怪的意味,似乎对白铭和纪盛的关系颇有微词,以至于连声叔叔都不愿叫了。    在这样尴尬的节骨眼上,叔嫂二人不应沉默。越是沉默,便越像心虚。    但面对青年的机锋暗藏的问候,纪盛却一动未动,任凭这不怀好意的挑衅在风里回荡。    他盯着那对神气活现的眸子,既不言语,亦不回应,只是静静地拢着大衣,像按着乌黑的剑鞘。    他以逸待劳,任他刺探,任他去猜。    “太太的这份孝心,是旁人无法替代的。”    白铭淡淡地开口了:“老爷晚上会在静园里设宴缅怀,太太不便出席,所以便趁着白天,来园中哀悼。”    “是我没照顾好太太……”    身后的罗赛突然出声了,她犹豫着踏前了半步,羞惭地低着头:“我忘了太太怕冷,出门时没带厚衣裳,所以才……”    为了给两人解围,她一股脑地将责任全都揽下了,真是相当有眼色。    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青年笑嘻嘻地摆了下左手:“好了好了,我哪儿是来兴师问罪的呢?我就是太久没见母亲,关心一下罢了。”    青年左腿一蹬,一下子跨上了下一级台阶:“要不我也陪您逛逛?我这个做继子的,总该向母亲尽点儿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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