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宫春_第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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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第1/2页)

    大氅的调查很快有了线索,上面的纹饰由一家极有名的民间绣坊绣制,可这家绣坊同时给许多豪族大家供货,粗浅排查下来,可疑人物竟有十几个。

    姜似锦查阅了出入宫门的记录名簿,两相对比,这十几人中也有六人曾在那晚入宫。

    他们都是来参加仙居殿的宫廷宴会的。

    唯一剩下的线索就是“周崇”,好在当夜入宫人员中叫“周崇”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国子监祭酒周延礼的嫡子“周崇”,一个是太常寺少卿周桯的长子“周重”。

    要排查这些人之间的关系还需几日,姜似锦再怎么心急也只能静待结果。

    热病见不得风,姜似锦不得已在长安殿养了好几日,等身体稍微好些,他便迫不及待地召见了李鸿岳。

    一个常年驻外的大将,回到京城,必然要向君主陈述职守,除了梁枫,他这个垂帘听政的太后自然也不能落下。

    如果不是姜似锦突然害了热症,两人早该见面了。

    述职召见的地点定在延英殿。

    这日一早,姜似锦用过膳后,就带着扶珠先去畅春园赏了花,仲春已至,整个丹阳宫春色渐浓,畅春园里百花争艳千红万紫,风光美不胜收。

    姜似锦这些日子在宫殿里闷坏了,甫地一进园子,真如飞鸟归林,好奇地这里瞧瞧那里看看,觉得此花也明媚,彼花也鲜妍,想着一会儿要见李鸿岳,他还顺手摘下了几枝红芍药。

    姜似锦“闹腾”了一顿,扶珠怕他出汗受凉,忙帮他披了一件披帛。

    从畅春园出来去延英殿的路上,姜似锦乘着凤辇行了一段路,后看到宫道两侧桃花开得繁盛,又忍不住下来边走边欣赏沿途花景。

    今日风和日暖,姜似锦应景地穿着一件藕荷色宫装,外罩半透明的淡褐色大袖纱衫,妆容清新素丽,他心情颇佳,嘴边总挂着淡淡笑意,远远瞧去真真鲜嫩得如同刚破水的菡萏。

    因为怀抱鲜花,姜似锦身边总环绕着几只蜂蝶,扶珠替他拿着团扇,见状便手持扇子去驱赶。

    几只蜂蝶被扶珠打得晕头转向,慌乱之下只能到处乱窜,有两只扑棱到一个宫女的脖子上,吓得她急忙用手去拂,却不慎踩到了后面宫女的脚。

    这一脚引发了连环效应,前前后后七八个宫女你踩我我踩你,霎时乱作一团,更远些的瞧见这场景都忍不住捂嘴轻笑。

    姜似锦也忍不住笑。

    微风吹来,宫道左右桃花灿烂,落英缤纷,又有蜂蝶飞舞,花香袭人,一群秀美宫娥姿态各异,憨态可掬,你推我搡间笑声连连,为首的宫装美人仪态风流,眉眼弯弯,怀中灼灼芍药与他容颜交相辉映,与天地风光共同勾勒出一幅妙绝的春日丽景图。

    众人嬉笑间又往前走了十数步,行至宫道拐角处,姜似锦才发现有一群人正驻足在此向他见礼。

    隔得近了,姜似锦看出领头之人是右相沈从易,忙招呼一干人等免礼。

    沈从易直起身,他穿着紫棠色的朝服,发冠高束,想必是刚从延英殿议完事出来。

    姜似锦瞧他几眼,心中暗叹,沈从易真不愧是出了名的风雅之士,这样沉闷的服色也能叫他穿得飘逸出尘。

    “沈相可是从延英殿来?”

    “是。工部侍郎一职空缺已久,适才正与陛下商议人选事宜。”

    “可有定论?”

    “不曾,臣举荐的人,端王觉得不妥。”

    沈从易推举之人,梁晟能同意才是怪了,官吏任免向来是两派争斗的焦点,谁也不会轻易让步。

    “嗯,官员选用并非朝夕之事,多需从长计议。对了,你来的时候可有碰到建武将军?”

    沈从易知道姜似锦今日召见了李鸿岳,回他,“方才过来的时候,看见将军正候在碧波亭。”

    碧波亭就在延英殿外百米处,被帝、后召见的大臣常在此等候宣见。

    “他怎的来得这般早?”姜似锦有些讶异,知道李鸿岳进了宫,他也无心再与沈从易寒暄,只道,“如此我便不打扰沈相了,诸位皆请自便。”

    “臣等恭送太后。”

    直到姜似锦及众宫人彻底淡出视线,沈从易才拂却飘落在肩头的花瓣儿,抬脚离去。

    碧波亭是座六角重檐亭,建在一湾荷花池旁,朱漆青瓦,斗拱飞檐,一头连着宫道,一头临水可观景。

    姜似锦到时,李鸿岳正坐在亭子里默默喝茶,他面水而坐,正好背对着姜似锦。

    姜似锦屏退众人,自己独自走上亭去,他刻意放轻脚步慢慢接近,而李鸿岳好似也在沉思着什么,并未察觉到背后来人。

    “好久不见。”

    耳畔忽然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李鸿岳心神剧颤,几乎要握不住手中斟倒的茶壶。

    已经四年没有如此近距离的听过这声音了,可它又总缭绕在自己午夜梦回时。

    李鸿岳兀自稳住心神,欲起身见礼,却被姜似锦按住肩头。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多礼。”姜似锦靠在他耳边轻言。

    一句话说完,李鸿岳惊觉鬓边多了什么东西,正要伸手拨开,就瞧见绕坐到他对面的姜似锦晃了晃手里的芍药,

    “我在畅春园里见这芍药开得烂漫,就想起以前你总爱往我头上戴花,所以摘了几朵,正好送给你。”

    原来是往他耳边簪了一朵花。

    李鸿岳心下叹息,不过他终究没有摘下耳边的花,而是起身单膝跪地,恭敬地向姜似锦行礼,

    “臣李鸿岳,参加太后。”

    “太后抬爱,只是这簪花的多是少年儿郎,臣早过了那等年纪,受之实在惶恐。”

    “将军年少,正是插花饮酒时。”

    姜似锦提起茶壶,为李鸿岳续斟方才被他打断的茶水,“不过述职时不能饮酒,只能用茶水代替了。”

    李鸿岳并未接话。

    过了片刻,李鸿岳还跪在地上,大有姜似锦不免他的礼他就长跪不起的意思。

    姜似锦无奈,道,“起来吧,我不是说了,不必多礼。”

    李鸿岳站起了身,却也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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