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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月下星 (第1/1页)
廖簪星本学期第二次翘晚自习了。 还是和云亭。 “所以,都要请假,是吧?” rEn礼后班主任都去开会了,替老王盯班的还是好脾气的邹老师。他从《小窗幽记》上抬起头,仿佛洞悉一切的目光扫视他们。 云亭头皮发麻,维持乖巧而虚弱的微笑——他的理由是低烧。他本想和廖簪星隔开一刻钟再请假的,但给她传了小纸条之后,她猛戳了一下他的后背。 意思是,“赶快”。 中年男人了然地轻轻叹气,语文老师似乎都有这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气质。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甩出两张病假条,像赶两只苍蝇冲他们摆摆手。 逃学这种事,也是一回生二回熟。 云亭轻巧翻过围墙,尽量以一个帅气的姿势落地,摘下书包放进车筐,自觉接过车把,“去哪玩?” 这般熟练,浑然不似最初的拘谨。 廖簪星恍惚了一下,又理直气壮怼他,“你约的我,你没想好?” 她语气凶巴巴的,像炸毛恐吓对方的猫科动物。 声音却带点不易察觉的哑。云亭还记得下午她眼眶也是红的,大概中午哭过。 他好像总能撞上廖簪星难过的时刻,目睹她孤僻的瞬间。盖因视线始终追逐她,可总未有什么身份能安慰。 说朋友太普通,太不甘。说情人太暧昧,太不配。 只能拐弯抹角问逃学吗。至少上回逃学她是开心的。 去打游戏也好,za也好,只是需要拥抱也好,什么都不g也好。 “我对泊川不熟的,平时也没什么朋友……” 他微垂着头,背影看起来落寞极了。说辞也与寒假那次吻合,加强可信度。 也不是没有私心。 sE诱计划始终不足预期。她对他有X趣,但没有多了解的兴趣。他步步盘算,让她习惯他,甚至惯坏她,无法离开他。 今晚有生物竞赛的补习课,是蒋冬凯提到生竞时拍了张廖簪星借他的书,图片放大后能在角落找到补课课程表。他失言每次都和她坐在一起,云亭便记下了。 “好吧——”廖簪星抻着胳膊伸了个懒腰,又软绵绵塌下来靠在他背上,环住云亭m0索腹肌,手感b冬天隔着羽绒服和毛衣更清晰,“那去带你见见世面。” 云亭就知道,廖簪星疑似X暗示的话不能尽信,往往只是调戏他。 他们骑了快一个小时的车,在她的指挥下,驶离泊Y区,一路向北,到了泊川边。 山北水南为Y,泊川二中所在的泊Y区与其他地方被泊川截断。这是条还算宽阔的大江,冲积出平原,细密的水流如同蛛网,与泥沙交汇纠葛。 廖簪星显然常来,指挥他在地势稍高的平坦江堤上锁车。云亭拎着车钥匙和书包一转身,她已经撒手没,发挥出八百米T测也罕见的速度跑没影了。 “……” 他放好钥匙背好包,认命跟上去。 金乌已经完全被水面吞下,他们在路上便看过了落日。天空呈现出一种深邃静谧的深蓝,缓缓向黑sE过渡。 大块的石砾渐变成细碎g燥的沙土,而后是被cHa0水一遍遍洗刷沉积的软泥。廖簪星的鞋袜就在分界线上东倒西歪,云亭犹豫了一下,提起来往后放了放。 “没关系啦!现在是落cHa0。” 银钩悬空,她涉水旋身,冲他粲然一笑。遥遥隔着波浪拍沫的退cHa0,美得浑似月下JiNg灵。 或许是他单方面的滤镜,云亭本是个严谨周密的人,连sE诱要解几颗扣子都算计。但此刻廖簪星踏碎水中玉镜的姿态,连带身上最普通的校服都变得好看起来。 浅灰sE校K卷上了膝盖,雪白的T恤被晚风鼓吹,拂动如纯洁裙摆。察觉到云亭不打算下水后,她没有走得很远,弯腰去拨拉陷在泥沙里的石子和贝壳。 四下静极了,这片不是什么景区,也不近马路,头顶月sE是唯一的光源。 云亭安静看着廖簪星走走停停,时不时涮一涮淤在趾缝的泥,悠然自得。 晚风缓缓吹送,好像有推得他离她的世界更近一点。 高一的时候云亭在6班,靠近楼梯口的一楼。如果轮到他值日,选择教室外走廊的卫生区,就能见到预备铃前一路猛冲上楼的廖簪星。 有时已经打过铃,她便安心认命。慢悠悠散步,眼神飘茫,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即便清楚知道廖簪星在人群里也耀眼特殊,在这样极少她独处的时刻,云亭开始认识到她的孤独。 宽容的俯瞰,本质如一种水油相融的格格不入。 廖簪星从俯仰怀抱她的泊川中直起身,抬臂时扬起一串流银月光。 她朝云亭展示手中的特殊发现,“云亭!y币!” 云亭还没反应过来,她便大有一定要他亲眼看看的架势。看一看沙砾和江水如何磨损凹凸花纹,如何使其成为沉在滩岸上的另一轮月亮。 她一路踏月奔来,水花与浮光轻盈飞溅在她足畔。 云亭后知后觉,“穿鞋!” 江滩上石子和其他硌脚的沉积物多得很,这样跑过来难保不会割伤。他甚至忘了退回去提她被遗忘的鞋,急得紧几步迎上去。 双臂下意识张开。廖簪星顺势一个跳扑,Pa0弹似地冲进他怀里,撞得他倒退几步——动量定理从未如此清晰——云亭乱七八糟地想着,稳稳当当接住她,身T骤然紧紧相贴。 她跑得心脏砰砰直跳,或者是他的因紧张而如此。廖簪星被他很踏实地托住,肘撑着他的肩膀,展示拇指与食指间的圆y币。 他仰脸看过去。望见月光在她眼中漪涟成无数闪闪发亮的星星。 砍掉了大学和高考的剧情线大概只写到高三冬天这样子,这么看完结能有点盼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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