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纪事_入君怀(三)(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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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君怀(三)(完) (第1/2页)

    那父子交媾的一夜,那丧伦败行亦荒诞不经的一夜,却几乎是之后李承乾至死前都在涸辙里挣扎的唯一的甘霖。

    待到他第二日醒来时已日上三竿,寝殿中依旧昏暗,窗外柔柔的日光透不进牗帘与尘埃,本该在他身旁的陛下早已离去,定是主持朝政去了,而不知为何,他在走之前竟没有叫他起来。没有训斥,没有失望,没有愤怒,留下的只是他身边的一侧早已消散的温度。可当他叹息着将自己埋进皇帝曾卧于之上的锦绣丝绸,鼻息间仍然满是龙涎香,满是独属于父亲的味道。

    阿耶……

    他不自觉地轻轻唤着,小心翼翼地用脸颊蹭着那床金被,好似依偎在父亲的怀里,体内却不禁情汛翻涌,思绪间闪回的全是天子昨夜在床帏间伟岸而热烈的身躯。太子夹紧了双腿,胯下那物本就因晨起而略有勃发之态,教思慕之人的气息扑了满面,现下更是精神抖擞、直直贴在他小腹前。

    李承乾喉头动了动,忽觉口中干渴,却并不想下榻去饮水,也全然不想即刻缓解那处的需求。

    他侧躺着,屈起因情爱之事被磨得发红的膝头,有些颤抖地伸出双手向身后探去。太子温润修长的指掠过他光滑平坦的腹部、滑过他清瘦柔韧的腰身,而后分开紧致浑圆的臀丘,在被他的父皇的龙根进入过的那一言之羞赧之处用指尖缓缓地打着转按揉。

    兴许是那人尺寸实在不容小觑,或是颠鸾倒凤一整晚、cao了他甚久,又或是二者皆有,身后的xiaoxue还在一张一缩地翕动,一夜过去都仍是合不拢的庭口略微胀痛,不知是不是被父亲cao得红肿了。

    他居然真的……真的同阿耶做了那般云雨之事,他如此想着,忍不住将自己缩在龙床上,浅浅地笑了。

    那处仍是又热又湿的,他探进一指,并不吃力,也并不像昨夜赶来之前扩张得过了头、教帝王的龙刃一路畅通无阻地将他破了身。分明现在这样,是最适合吃父亲的yinjing的……李承乾略有惋惜,又加了第二指慢慢地抽插,他敏感处生得浅,指节一伸便顶得到那方不可言说的软rou,再一微微弯屈,便舒爽得他蜷着脚趾轻吟出声。

    接着是第三指,第四指,而究竟是用手自渎,再如何添进去也是远不如父皇的阳器的,那物又硬又长,即使不全插进去也能抵到他里面最深处,又那样灼热,烫得他几乎能从体内融化剥落。

    阿耶…阿耶……可比起这些,他还是更爱阿耶翘起的胡须扫在他脸颊的触感,皇帝对胡须保养得万般精致,触感柔顺,不怎么扎,只是痒痒的,痒得挠在他的心里。他还是更爱阿耶英隽俊挺的眉目,千军万马、千山万仞,日月所照、风雨所沾,仿佛都能落在那双亮得跌落星辰的眸里。

    在虚幻的梦境里,他也曾想过那双能容下浩大江山的眼睛只映着他一个人的模样。

    他仅仅是如此幻想着,便能只靠后面将自己用手指cao上高潮。

    余韵散尽,李承乾推去盖在身上的薄被起身下床,他走到铜镜前,望见镜子里的自己满面酡红,白皙俊逸的面上飞起一层显眼的红霞,朱唇气息不稳地微微张开。可他视线下移,他看见自己的身体,赤裸的身体一丝不挂,瘦削苍白,而泛着如朱墨晕染开的情欲的红,如此干净的一具胴体,没有淤青,没有吻痕,没有使力捏出来的红印——什么也没有。

    那人什么也不愿意给自己留下。

    李承乾忽然感到一阵由心底翻腾而出的、像抽干了他所有气力的悲哀和冰冷彻骨的绝望,只觉眼角干涩得如咽喉,流不出一滴泪。

    在那之后,陛下每每在朝堂上见他,都避免与他视线交汇,他们之间本就已较陛下与李泰之间少得惨淡的私下交谈几乎完全被那人搁置了,以至于满堂文武都已能看出来陛下对太子殿下的冷淡。

    李承乾依旧站于群臣之首,他低着头,完全无法思考君主与臣子议论的政事民生,今日削减王宅,明日赈济救灾,总不乏君主的点头赞许或神色微愠,臣子的极力上言与颇有微词,满朝议论纷纷,满朝都将他隔绝在外,满朝都与他无关。只有圆润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的掌心,压出一道道血痕。

    他可以不在乎足疾的疼痛,他可以不在乎李泰的愈加骄纵,但是他无法不在乎那人对他的态度,起初,他奢求陛下的偏爱倚重,之后,他求父皇对他像爱青雀和稚奴那般,而现在,他只求——他只求阿耶能多看他一眼,多给他一个稍稍放软的目光。

    他没有等来他所求的。却在某日翻着书馆中所藏的政事公文时偶然翻到一本儿时被先生领着读过的诗经,如今已是落了一层扑人的灰尘,其间掉下来一页纸张。李承乾弯腰拾起一看,是陛下曾握着他的手写下的一首《汉广》。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求而不得,那或许便是求而不得。

    无论是图害陛下指派的东宫谏臣,还是称疾不朝、昼夜不停地在宫中令伎人寻橦跳剑,哪怕是“鼓角之声,日闻于外”的地步,仍盼之不来的,那便是不可方思。

    后来他偶然在招来的太常乐童里认识了称心,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长得清秀漂亮,眸子是不染一丝纤尘的明亮,望见他的时候总会怯怯地避开眼、却掩不住半分的欣喜雀跃。他为他取了名字,称心,称心如意的称心。称心纤长白净的指轻轻拉着他的袖子,靠在太子的肩头睡着时,他却不由得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原来他这样的人,他这样身为皇储在父皇眼中一无是处的人,也可以被人需要着,依靠着,也可以被人爱着。

    称心曾为他弹过无数曲子,从清商弹到西凉伎,无一不是声动梁尘,称心的曲子和学舞的伎人让曾经死寂一般的东宫好像活过来了一般。

    他坐于树下,听着洋洋盈耳的明耳仙乐,思忆却忽地闪回到阿娘还怀着稚奴那时候,那是一个午后,他逃了先生的课,正被阿耶一顿好骂后揪着领子拎回来。青雀还未回来,见了笑盈盈的妻子,年轻的皇帝便自是消了气,他叹着气说,承乾早慧,就是这么娇惯下去怕是要浪费他的天分了,还是青雀乖巧省心。阿娘引着掌心还疼得紧、正抽泣着的自己坐在身边,劝慰夫君道,承乾性子倔,一味地管得严了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再说了,不是还有陛下尽职尽责吗。

    他的阿耶不答话,只是张开一台有些旧的琴,低声说好久没弹了,朕给你们娘俩弹首现编首曲子吧。他靠在阿娘肩膀上,听着阿娘说明明还有稚奴呢,看着那人坐于庭院中,指节拨动琴弦,英武不凡的眉目被纷纷落下的雪白梨花缀出一丝温柔。

    不好听。他在一曲毕后如是评价。

    李世民挑了挑眉,却没有同他生气,只是大笑着坐于妻儿身边,曲起手指弹了弹他的额头,好像方才的责罚从未发生一样。

    ——你这臭小子,这么小就和天子对着干?却又长叹一声,摸了摸他的头望着天道,好,好啊,直言是好事。承乾,不曲意逢迎,不阿谀奉承,是好就是好,不好便是不好,如此才得以纳天下之广谏……

    李承乾忽然很想,很想再听听那日在他耳中并不怎么样的曲子,他的阿耶再也没有弹过的曲子。想得夜夜失眠,想得如同期冀那人从泥潭中将自己拉出。

    他们何至于此?

    “殿下,殿下?”称心有些担忧地晃了晃他的肩膀,“您怎么了?从方才起便一直不说话……”

    “……没什么。”他被拽出一抹意识,看着少年微微睁大的杏目与殷红的唇,才意识到自己恍神许久,有些愧疚地咳嗽了一声,他竟全然未听见方才的演奏。

    “定是休息不好,您每日都cao心天下大事,过于劳苦了……奴前些天为殿下去寻了些助眠的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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