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_金池 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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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池 下 (第2/2页)

妓女的母亲曾告诉他那是给姘头或jianian夫藏身的地方,于是颜小离像是老鼠一样钻了进去。

    只有一个细微的洞,颜小离在洞里看到了李逸景。

    容貌卓绝,细长的眉眼艳丽浓郁,带着浓烈春意,将身边四五个半裸的妓子都比下去。颜小离咽了咽口水,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好看的人,那人的衣衫被一层层脱去,露出一片羊脂玉色,他人的手抚摸上去,被重重地甩开并且喝退,妓子们慌忙离开,又进来一个生得极高大的男人。

    画这些美好的rou体,颜小离想,春宫图该怎么画呢?上下前后地交叠,两个男人的性器该如何施放,还有,还有扭曲的女体……画好了这些能被贵人赏识就好了,我就有钱去报考,去出人头地了!

    颜小离四处找纸笔,他轻轻从洞中扫过一眼,一瞬间,他看见高大的男人竟然从箱子里拎出一团血染的破布,一颗人头掉下来,骨碌碌向颜小离这一头滚过来。那时的颜小离浑身冰寒,可怖的噩梦就如此席卷而至,毛笔自手中落地,啪嗒一声。

    剑,穿进笼中,距颜小离的脸颊堪堪半分。

    紧接着他被拖出来,两个男人拧着他腿逼问身份,颜小离看着前面惊恐的人头,似乎认出来那是曾来过嫖妓的高官。

    “哈,原来是个画春宫图的……”

    “……yin物罢了,他听了多少?”

    “不知道,不如,杀了干净?”

    那是看狗的眼神。

    颜小离跪地颤抖道:“是我罪该万死,是我冲撞了两位大人,是、是小人一时糊涂才做这种事,我愿意给大人做牛做马!”

    他是瞎了眼才会不识相,一想到方才把这二人看干净,再悔恨也没有用。颜小离终于意识到他们非富即贵,而自己正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也许今日就是他的死期了。

    “做牛做马?饶你一命?”

    果然他们笑起来,捡起落在地上的画,都是不堪入目的东西,都尽数看完了。

    高大英挺的那位笑了笑,话里带着血腥气:“好啊!你喝了它,我们就饶你。”

    这一晚,颜小离被灌了数不清的酒。花楼的催情小酒性效很快,很快就令人不清醒,颜小离晕晕乎乎,左歪右倒地靠近李逸景被一脚踹开,碰到冰冷的尸首,失声痛哭倒在应无声身上。

    “水,我想喝水——”

    “哈哈,还要讨水喝!”应无声接着灌酒:“喝了它,我就不会撕你画的那些肮脏yin秽的东西啦。”

    李逸景捡起地上几张肮脏yin秽的画册,上面有木炭条勾画的人,衣衫半褪的,好像是自己。

    这一晚鬼使神差扑朔迷离,颜小离哭着哭着就被脱去全部衣物,应无声按着他,照着春宫图里的姿势每样都来了一遍,他是真的把颜小离当成妓子了,放任颜小离去求李逸景饶命,然后,也被李逸景cao进xue里,肆意玩弄。

    华灯初上时,颜小离才在榻上转醒。舞女们离开了这件包厢,只留下散落一地的酒盏,颜小离走到外廊,楼与楼之间新修了飞桥,灯烛交相映照,欢客们隔着珠帘说说笑笑,而后暧昧低声,隐没弦乐里。

    颜小离从袖子里拿出一株小珊瑚丛把玩。

    他好像做了个梦,梦里他跪坐在一卷画像前,画上之人面容模糊,撕开自己的皮rou,白纸变成了画皮,白骨缝里流出的血灌进他掌心,颜小离痴迷出神,恍然间看见似乎有观音慈目,有大悲悯般的爱意。

    这观音曾在年少时所见。

    数年前故乡的淮河边,还是春天,绿柳梳着十里长河,凌知善在岸边抱着书卷,身姿挺拔,在背诵史论。他不经意回头时,便看见埋首画画的颜小离。

    “你在画我。”

    “……嗯。”颜小离闪动的眸子里有些窘迫:“是不可以吗?”

    凌知善凑过来细看,弄得颜小离脸颊蓦地发烫。

    “不,画得很好啊。”

    “真的?”

    “真的。”

    年轻的小画师雀跃起来,像得到一点蜜糖就比任何人都要满足了:“等我卖出画,赚到钱,我也要上京考个功名!”

    他那时还不知道妓女和不知名恩客生下的孩子出生就是贱籍,是考不了功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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