歃血_第十章宁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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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宁鸣 (第1/4页)

    第十章宁鸣

    狄青回转牢房的时候,倒有些出乎意料。让狄青意外的事情太多,庞籍竟然会为他说话,罗崇勳这个大太监竟奈何不了个小禁军,开封府的大老爷,对他竟也头疼。

    当然最让狄青意外的是,他激於义愤回转救了疯子打伤了马中立,却没有想到所救的疯子竟然是八王爷!这是福是祸,他想不明白。但他多少明白一点,八王爷对他不赖,最少可以为他作证。

    一个八王爷说的话,b一万个朱大常的证词都管用。有八王爷作证,只怕马季良也不敢乱来。可八王爷为什麽会为他这个不起眼的禁军作证呢?他不怕得罪太後吗?八王爷到底是不是疯子?狄青不明白。

    更让狄青想不明白的是,程琳这一个押後处理,竟然押後了半年。

    这半年里,开封府没有对狄青一案定论,狄青也就只能呆在牢中。夏去秋来,秋去冬来,牢中一日冷似一日,幸好狄青还有朋友,张玉每次前来,都是抱怨连连,好像坐牢的是他张玉。开封府就这麽拖着,张玉能有什麽办法?反倒是狄青安慰张玉,让兄弟放宽心。郭逵有一日带来了过冬的衣服,嘴上不说,但狄青已明白,只怕这个冬天,他都会在牢中度过了。

    什麽时候会出狱,狄青已不再太过期盼。牢狱中,他心中少有的宁静。幸好他还有个五龙。那五龙中好像蕴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狄青翻来覆去地看,始终看不明白。

    红龙也再没有出现。狄青却知道,不是幻觉,可秘密究竟在哪里呢?

    这一日,狄青期望到了绝望的时候,牢门响动,有狱卒进来道:“狄青,去府衙,定案了。”狄青大为错愕,跟随狱卒到了开封府衙。一路上,才发现京城已落雪,雪花飘飘,开封府很有些冷意。

    开封府衙外,和那飘零的雪儿一样冷清,昔日那些百姓都已不见。他们显然和狄青一样,并不知道狄青一案什麽时候了结。

    狄青到了开封府大堂,发现只有两个衙吏懒洋洋地站着,开封府尹程琳坐在公案之後,胡子依旧稀稀落落,庞籍在一旁站着,还是愁容满面。

    狄青心中惴惴,堂前跪倒。程琳道:“狄青,你冒用衙役之名行事,再加上毁人柴车,你可知罪?”

    狄青心道:怎麽扯到这里来了?为何不问马中立一事?不得不答道:“小人的确有错。”

    程琳沉Y道:“你虽冒用开封衙役之名,好在并未造成什麽严重的後果。但打架斗狠,不能轻饶。按例嘛,罚你增五年磨勘,然後陪给那损失柴车的老汉一两银子,即可出狱,不知你可服罪吗?”

    狄青眨眨眼睛,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罚五年磨勘的意思就是,狄青在五年内不得升职,狄青对此倒没放在心上。一两银子,他也拿得出,可这种判罚,简直驴唇不对马嘴!他打伤了马中立又怎麽算?

    程琳见狄青不语,皱眉道:“你不服判罚吗?”

    狄青喏喏问道:“我交了罚金,就可出狱了?”

    庞籍一旁道:“正是如此。”说罢他和程琳交换了目光,都看出彼此的无奈和疲惫之意。

    他们到底为何无奈,难道是因为狄青而疲惫?狄青已顾不得多想,大叫道:“我愿意!”

    交了罚金,领回原先的衣物。狄青孤零零地走出了开封府的大狱。

    他莫名其妙进来,又莫名其妙离开。进来的时候,柳树依依,出来的时候,那伶仃的枯枝上,已压了厚重的雪。哈气成霜,好冷的冬!

    狄青忍不住搓搓手,跺跺脚,才待举步,突又止步。前方孤单的站着一人,虯髯染霜,显然在风雪中立了很久,正含笑的望着他。

    狄青喜意无限,奔过去道:“郭大哥,你怎麽来了?”

    郭遵上下看了狄青一眼,说道:“出来了就好。”拍拍狄青的肩头道:“这件事,你没有做错。”

    狄青鼻梁酸楚,一GU热血涌上心头。他被马季良等人冤枉没什麽,他被那白衣nV子误解也算不了什麽了,可郭大哥理解他,反倒让他惭愧无地。“郭大哥,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郭遵吁了口气,笑道:“你我是兄弟朋友,何必说这些呢?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边走边说吧。我还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狄青有些不解要去见谁,可郭遵就算让他跳火坑,他也会跳下去。

    郭遵没有让狄青跳火坑,二人并肩踏雪而行。雪凝成了冰,碎成屑,咯吱咯吱地响着,仿佛狄青此刻的心情。

    “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何就这麽出来了?怎麽没有人提及马中立一事?”郭遵目光深邃,望着墙角腊梅。

    狄青忙点头道:“是呀。他们没有道理放过我的。”

    “他们是不会放过你,所以你以後要小心。”郭遵淡淡道:“但眼下不同了,马中立竟然打伤了八王爷!如果重判了你,那马中立就是Si罪!这点他们想得清楚。”

    狄青终於明白过来,“所以他们只能让开封府草草结案,一切都是大事化小?”

    郭遵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你说得不错。你是打架斗狠的罪名,伤人是无心之过。所以马中立也是打架斗狠,无心伤到八王爷。你被关了半年,他一直躺在床榻上,这件事只要八王爷不追究,太後不再过问,就会这麽算了。”心中暗想,这种处置是在意料之中。可奇怪的是,八王爷为何会为狄青做证人呢?

    狄青叹口气,“我现在终於明白了权力的妙处……”他还想再说什麽,但已无话可说。

    “狄青,你错了。”郭遵停下脚步,转身望着狄青,目光灼灼,“在这里,权力并不能一手遮天,就算是太後,也不能随心所yu。因为这京城,还有正直之士。你这件事做的没有大错,因此只要秉公处理,你就能无碍。但你若真的错了,没有谁能救得了你!”

    狄青喃喃道:“可秉公处理四个字,说起来容易,要做到绝非易事。”突然眼前一亮,说道:“郭大哥,你是带我去见正直之士吗?”

    郭遵眼中满是欣慰,“你一点不笨。我带你去见的那人,叫做……”话音未落,只听到?的一声大响,有锣声传来。那锣声极响,不但打断了郭遵的话,还震得枯枝上的积雪簌簌而落。

    郭遵目光一凝,已定在远处的一顶轿子上。狄青也望着那轿子,满是错愕,他从未见过那种奇怪的轿子。可与其说那是一顶轿子,还不如说那是一张床,因为那轿子没顶盖,轿子也绝对没有那麽宽大。但那也可以说是轿子,因为谁见过有人抬着一张床走在大街上?

    长街尽头处,突然现出了八个喇嘛,八个喇嘛手持巨钹,每走十来步,就会齐敲巨钹。方才那声大响,就是八面巨钹共击发出的声响,怪不得震耳yu聋。

    那八个喇嘛之後,又有十六个喇嘛抬着那奇怪宽广的轿子。轿子上只坐着一人。那人也是个喇嘛,可半边身子,虽有些消瘦,但肌r0U如铁。寒风冷雪中,那人浑身上下竟还冒着若有若无的热气。番僧嘴大、头大、鼻孔朝天,蓦地一看,好像那鼻孔竟然b鼻子还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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