歃血_第十章宁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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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宁鸣 (第2/4页)



    狄青见了,只觉得这个喇嘛有着说不出的怪异。堂堂汴京,这些喇嘛怎麽如此嚣张?狄青也在京城多年,真没有看过这麽诡异嚣张的喇嘛。

    “郭大哥……”狄青本想问问这喇嘛的来历,突然发现郭遵脸sE竟变得极为难看,眼中更是露出分警惕和追忆之意。狄青一凛,下面的话却已问不下去。

    那些喇嘛看似走得慢,可片刻之後,已到了郭遵、狄青的身边。天降寒雪,寒风凛冽,长街上本没有行人,就算有人,见到这声势,也早早的闪到一旁。郭遵带着狄青退後了两步,还是沉默无言。那轿子上的喇嘛突然哼了一声,本是微闭的眼睛突然向郭遵望过去。

    那眼眸竟是碧绿sE的。

    狄青只觉得那眼眸中似乎藏着无穷无尽的秘密,差点被那目光x1引。郭遵上前半步,挡在狄青的面前。狄青的目光被隔断,竟打了个寒战,一时间不明所以。轿上那喇嘛盯着郭遵片刻,那轿子不停,渐渐去得远了。

    可那喇嘛目光的深邃和意味深长,似乎冰雪难断。那轿子消失在长街的另一头後,郭遵这才收回目光,冷哼一声,喃喃道:是他吗?他怎麽会来这里?

    狄青不解道:“郭大哥,那个喇嘛什麽来头?”

    郭遵摇摇头,“你不用知道。可你以後莫要去惹这个人。”他口气中满是戒备之意,又像是追忆着什麽。突然听旁边有一人道:“唉,成何T统。”郭遵望过去,见有一文士模样的人摇摇头,上了酒楼。郭遵目光闪动,对狄青道:“去酒楼喝几杯吧。”狄青见郭遵不答,也不好追问,跟随郭遵上了酒楼。

    楼外冰凝雪冷,楼内却是温暖如春。酒楼大堂处,早有喝酒的酒客议论纷纷,郭遵并不理会,径直上了二楼。

    狄青上到二楼,见有一人坐在靠窗近长街的位置,不由眼前一亮。那人衣着简陋,洗得发白。因背对这里,狄青看不到他的面目。那人身形稍胖,桌上只有一壶酒,一碟水晶盐。

    狄青发现那人是个真正酒客,因为只有真正的酒客,才会不要菜,只就着水晶盐喝酒,他们不想让别的味道g扰到品酒的兴致。那人绝不穷,因为那碟水晶盐很不便宜。可从他衣着来看,又像是个穷书生。这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呢?狄青心中想,这就是郭大哥要带自己见的人吗?这人会有什麽能力呢?

    那人只是望着长街,他虽稍胖,但背影满是孤独。郭遵正待举步,突然见那人拿起桌上的一根竹筷,轻敲青瓷碟边,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那声音虽远不及张妙歌的琴声动听,却自有风骨。

    郭遵竟然止步不前,静静的听着那声响。狄青大惑不解,不知道郭遵到底Ga0什麽名堂。

    这时那人喃喃念道:“人世无百岁,屈指细寻思,用尽机关,徒劳心力。年少痴,老成憔悴,只有中间经年,春风得意,忍把浮名牵系?”等念完後,又喝了口酒,轻叹口气,似有什麽为难之事。他声音暗哑,如饱经沧桑。那人声音虽低,但郭遵、狄青都听得清楚,郭遵满是怅然,若有所思。

    狄青听了,竟然听得痴了。只觉得悲从中来,恨不得立即大哭一场。他自幼喜打架斗狠,少读书,只是娘亲对他期冀很高,教他识字,因此狄青也不算大字不识。但若论文采,那是马尾串豆腐——不用提。

    但他懂得那词中之意,因为那词,只有心苦的人才会懂。那人是说,人生不过百年,年少了不懂事,年老了又太懂事,只有中间那意气风发的时候不错,可惜又要追逐名气,耽误平生。

    年少痴,老成憔悴,只有中间经年,春风得意,忍把浮名牵系!不过淡淡数语,却说尽了弹指人生,狄青几yu落泪。

    郭遵虽也被牵动往事,但毕竟还记得来意。才待举步走过去,先前那上楼的文人已到了那人的身前,微微颔首道:“希文兄相邀,不知有何见教?”

    那Y词之人站起来作揖道:“宋大人肯移步前来,下官不胜感激。”

    宋大人摆手道:“今日只论词品酒,不谈公事。不知希文兄让我前来,是否想要和我一道踏雪寻梅呢?”

    希文兄改口道:“宋兄虽不想谈国事,但实不相瞒,在下这次请你前来,正和国事有关。”

    宋大人脸sE微变,希文兄又道:“宋兄可记得‘为臣不忠’四个字吗?”宋大人怫然不悦道:“原来希文兄招我前来,只想羞臊於我?”

    狄青听不明白,又望向郭遵,见他侧耳倾听,不好询问,也只好耐着X子听下去。

    希文兄摇头道:“非也,在下只觉得自己‘不忠’而已。”

    宋大人脸sEY晴不定,半晌才道:“希文兄何出此言?”

    希文兄为宋大人满了一杯酒道:“宋兄当知道几日後郊祀一事?”

    宋大人道:“眼下朝中文武尽数知晓此事。圣上、太後祭拜天地,为天下祈福,国之幸事。”

    希文兄淡淡道:“宋兄真的如此做想?”

    宋大人皱眉道:“希文兄的意思是?”

    希文兄道:“若真的如宋兄所言,的确是国之幸事。但宋兄当然知晓,圣上这次竟然如长宁节那时一样,要带着文武百官到会庆殿为太後祝寿,然後再去天安殿接受朝拜。”

    宋大人缓缓道:“这个是圣上的一片孝心,似乎……似乎……”他本待要说些什麽,可见到希文兄直视他的双眸,脸上露出愧疚之sE,竟说不下去了。

    希文兄问道:“似乎什麽?宋兄怎麽不说下去?想天子有事亲之道,无为臣之礼;有南面之位,无北面之仪。若奉亲於内,行家人礼可也!可圣上和百官一起,向太後朝拜,亏君T,损主威,不可为後世法。长此以往,天下之乱不远矣!”

    希文兄虽尚平静,但口气已咄咄b人。

    狄青听得一头雾水,心道,这二人应该在议论太後和小皇帝的祭天一事,皇帝要在祭天时去会庆殿给太後拜寿,这个希文兄为何不赞同呢?希文兄说什麽天下之乱不远,倒有点杞人忧天了。

    宋大人已冷笑道:“希文兄对我说此何用?难道想让我去说说圣上的不是?”

    希文哂然道:“在下的确是有这个念头。”

    宋大人哈哈一笑,“那希文兄又要做些什麽事情呢?难道只想逞苏秦之口舌吗?”

    希文兄缓缓道:“在下今日之语,已在昨日上呈给两府。”

    宋大人一滞,脸现羞愧之意。希文兄道:“今日请宋兄前来,非想强人所难,只请宋兄念及当日‘为臣不忠’一事,能幡然醒悟,洗刷前辱,则天下幸,朝中幸。在下自知无悻,但观满朝文武,无人领言,今舍却浮名,被贬无疑。在下只求能以片言惊醒朝中有识之士,虽Si无憾。”

    那希文兄言辞已渐慷慨,掷地有声,宋大人好似羞愧,半晌无言。不知过了多久,宋大人终於道:“希文兄,我倒想给你讲个故事。”

    希文兄已恢复平静,说道:“宋兄请讲。”

    宋大人道:“林木繁茂,有鸟藏身其中。猎人经过时,百鸟肃然,不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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