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当月圆之时(1) (第1/1页)

    暗夜星光，金h的弦月从窗外透了一点月sE进来，卫子墨坐在办公桌前，埋首在一堆公文里面，全身黑sE西装的他，坐在黑sE的沙发皮椅上，整个人与景物融为一T。

    而卫子墨身後的墙上，挂着一个黑sE的匾额，上头用金sE毛笔字T，草写着三个大字：「墨砚堂」。

    「墨哥，冰桂花蜜茶好了。」穿着整身黑的阿庆，将一杯玻璃杯放置在卫子墨桌上的杯垫。

    阿庆虽然年纪轻，但是行事谨慎又细心，是卫子墨创立「墨砚堂」之前，就紧跟在身边的心腹之一。

    「嗯。」卫子墨应了一声却没有动作，一双手还在笔电键盘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响。

    阿庆弯身致意，转身离去，走到门前时正好接到来电。

    「墨哥，健仔他们已经到门口了，要请他们直接进来吗？」阿庆拿开手机，萤幕上还显示着来电未断。

    「嗯。」卫子墨再次应声，这次终於停下了动作，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端起玻璃杯的耳朵，轻轻地啜了一口。

    冰凉的金hsEYeT滚入喉间，卫子墨舒心地闭上了双眼，往後靠向椅背。

    头顶的灯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左眉尾端的一条疤痕隐隐若现。

    四个黑影浩浩汤汤地走了进来，最先进门的是健仔，嘴里嚼着槟榔，黑sE西装里穿着花衬衫，最显眼的是他脖子上的金项链；紧跟在後的是吴蚵，黑sE衬衫只意思意思地扣了几颗，露出里头纹了整个x膛的刺青；再来是身材较矮小的北郎，肤sE跟名字恰巧相反，整个人黑到常常被其他人调侃没看见人；最後是挺着啤酒肚的南典，魁梧的身材再配上一双手臂的刺青，强盛的气是让人见到他都想退避三舍。

    卫子墨看着眼前四人站定位後，坐直了身子，又啜了一口桂花蜜茶。

    「健仔，我正好有事要问你，」卫子墨将笔电萤幕转到健仔面前，指着表单的某一列，「我刚在看你今天打上去的借额，这一台小绵羊怎麽借到三十万？」

    「喔这个小姐吼～她是无意间走进我们墨舖的，整个人失神、失神的，很想吃我们的泡面，她看起来饿很久了，然後我们就问她要借钱吗——」

    「讲重点。」卫子墨冷冷地打断，健仔的话唠必须当机立断，否则他讲个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反正我保证三十万一定不够，她一定还会再来啦！到时候就看她有没有更值钱的东西，还是要来当我们的新血。」

    卫子墨颔首，「那就开始我们这个月的会议。」

    身为墨氏企业有限公司总裁的卫子墨，旗下有「墨舖」、「墨社歌厅」、「墨墨茶夜店」、「墨夕葬仪社」，还有台北万华地区颇具盛名的「墨Night酒店」。除了不以营收为目的的「墨夕葬仪社」之外，另外四间店的营收都有可观的数字，尤其是高档消费的「墨Night酒店」，几乎每月都能达到百万。

    墨砚堂虽是黑道，但他们不靠做黑赚钱，这是卫子墨创立墨砚堂时，所立下的忠旨。虽然现在的墨砚堂已不再做黑，但道上的同业也没人敢撼动他们。

    「墨舖」，负责人是健仔，是经营借贷的典当业，游走在法律的模糊地带，最大特sE是即使是一只普通的手表也能借到五位数。当然，有其必须付出的代价。

    「墨社歌厅」，负责人是吴蚵，主要客群是中产阶级，通常是一些退休老兵，或是丧偶失婚的中老年人，算是平价版的酒店型态，只是小姐们不陪酒，只陪唱。

    「墨墨茶夜店」，负责人是北郎，主要客群是年轻人，每周都有不同的活动，x1引大学生们成群结伴地来消费，不定时举办的钢管舞秀入场名额更是时常销售一空。

    「墨Night酒店」，负责人是南典，高档消费，同一般酒店主打有酒店妹和牛郎陪酒，特sE是高矮胖瘦，甚至是中老年的妹跟郎都有，而且都还很会玩。而最x1引人的地方是——新客第一次消费，酒费全免。

    每个月的月初，他们会统整整个月的营运收支跟改善方针，上呈给卫子墨。

    五人的会议开到一个段落之时，在一旁的阿庆不久前接到了一通电话，此时正好结束通话。

    「怎麽了？」卫子墨抬眼望向他。

    「墨哥，小冬他们抓到龙甲帮的三毛了，现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卫子墨听到关键字，牙一紧，下颚霎时紧绷成一条线。

    龙甲帮，跟他们是Si对头，六年前就已经休战许久，待在各自的管辖区，没想到上个月，龙甲帮的三毛将他心腹其中之一的阿鬼杀Si，让卫子墨B0然大怒。

    他可以无视你的所有玩笑，但你动到他的人，他就绝对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进去！」门外一阵男声怒吼，高大的小冬拎着一个头破血流的男子闯了进来，毫不留情地将那人摔至地上。

    卫子墨站起身来，全身贴合的黑sE西装让他的身形更加纤长，他两手置於K兜，踩着擦得发亮的黑sE皮鞋走近那名男子。

    「你就是三毛？」卫子墨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声音b刚刚还要低了几阶，光影将他的轮廓切了一半，犀利的眼底迸出火光，「我们墨砚堂已经跟你们龙甲帮休战多年，为什麽你要挑起事端？」

    卷缩在地上的三毛缓缓睁开眼，额头上的鲜血划过他的眼角，他的双手和双脚都被棉绳綑绑，动弹不得。

    「卫子墨，久仰大名。」三毛扯开了满布鲜血的嘴，戏谑地看向卫子墨。

    「给我放尊重一点！」小冬一个使力就往三毛的肚子踹去。

    三毛闷哼一声，嘴角流漟下一道鲜血，他却连眉头都不皱半分，仰头瞪着卫子墨。

    「龙爷知道你一定会抓到我…」三毛说完又吐了一口血，「龙爷要告诉你…你就像我们每个帮派老大心里面的一根刺，必须彻底拔除…龙爷就是想要警告你不要太嚣张，摧毁你一个兄弟，就代表我们也有能力摧毁你们墨砚——」

    碰！

    一道被消音器减弱的枪声划破室内，三毛的下巴瞬间被开了个洞，浓稠的暗红血Ye自坑洞喷发而出。

    「废话真多。」卫子墨冷声道，将手中的枪丢到地上，然後踩着三毛被綑绑的双手，蹲下身来。

    「就是这双手杀了我们阿鬼吗？」卫子墨睁着腥红的眼，一个使劲，徒手将三毛的一双手腕折断。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随後便是喘不过气的气音，直到没了声音。

    四周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就没见任何人歛下眉，每个人都用憎恨的眼神狠瞪着三毛。

    卫子墨起身，用袖子随意擦掉喷到脸上的鲜血，原先左眉上被沾染血迹的疤痕瞬间再现。他向後退了身，周遭的夥伴读懂了默契，纷纷冲上前把三毛往Si里打，室内顿时充斥着此起彼落的吼叫声和脏话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沾满了泪，要三毛一命还一命。

    「小冬，把他的双手砍下来，献给阿鬼。」卫子墨看着眼前的景象，眼里布满忧伤。

    「是。」忍着哽咽的小冬颔首，却在低头的刹那落下泪。

    卫子墨转身，留下一抹凄凉的背影後，离开了办公室。

    黑道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身处险恶，更必须应付可能每天都有生离Si别的痛楚。

    六年前，当卫子墨创立墨砚堂之後，他就誓言要保全每一个兄弟，藉此用自身的力量竖立地位和威信之後，再创立墨氏企业有限公司，确保每一个兄弟都有饭吃。

    已经六年的休战，更没有瓜分其他帮派在经营的「事业」。但即使如此，还是无法阻隔他们的觊觎和眼红。

    因为对其他帮派来说，卫子墨的存在……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