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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我还从未想过离开徐佳应，或者是离开徐佳应之后的事。

    直到昨晚我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将要入睡时，江槐突然拍醒了我，有些懊恼地说：“你不会觉得我说的是在跟你开玩笑吧？”

    我简直蒙了，睁开俩眼瞅着他，脑子里即刻转过在酒吧里他说叫我跟他私奔的这种话，我心想不然呢，炮都打完了，还要再来个事后调情蜜意一下吗？

    嘴却没有脑子转的快：“什么？”

    “私奔啊！啊！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江槐看起来有些抓狂，夸张地扶着腰，平时他也不这样，“我朋友的朋友最近在准备在a国的分公司的事情，正好缺一个翻译，上周他还托人找我说叫我问问你。”

    我下意识疑惑，“叫我？为什么？”

    江槐：“当然是他觉得你不错啊。”

    随即江槐大体说了一下情况，听起来有点耳熟。这并不是第一次有人给我说推荐个工作给我，我迟疑道：“我......”

    我并不缺钱，徐佳应给过我一张他的无限额的卡。

    我到底是个穷人，有了钱也不知道往哪里花，我的吃穿皆是跟着徐佳应一并包揽。

    人闲着就想有点事情做，先前江槐经常帮我私下里接一些翻译的活，大多数是一些他的朋友或者是朋友的朋友临时需要，或是私人的密件，即使并没有见过面，对我的情况也多少了解一些。

    江槐像是一眼就看出来我的顾虑，他伸出湿热的手捧着我的头，被褥间一股来源于身体上散发出来的热腾腾的气息环绕着我，我不得不耿着脖子看他。

    “放心吧，他都开口说了肯定不介意你的学历问题。他人很不错的，如果你待在国外不习惯，或者你不想在那里做事，他可以给更合适你的地方写举荐信。”江槐说，“我想总比你一直待在...的身边好吧。”

    “这里认识你的人太多了，早晚有一天你离开了你的金主，你会发现你再也不适合在荣城里待下去了。你待在他那样的人的身边那么久，你得学会利弊。”

    腰部隐隐作痛，身体充斥着泄精后的松弛感。我说如今我离开他的条件也是他徐佳应赋予我的，我如何能心安理得地离开他？

    哗——

    温热的流水兜头而下，冲刷过我的身体，我脱掉浴衣光着上半身经过浴室里的镜子时，发现身上的印记在一夜间消失了。

    洁白的瓷砖抽象地照出无数张贴在墙壁上的人脸，事情来的太突然，有好处总是叫人忍不住设想趋向另一端蕴含无数可能的另一条道路。例如新生活什么的，但我不能这么选择。

    这时浴室里响起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时候门外的只会是江槐。我扯了条毛巾随意擦了一下，裹住了全身去打开了门。

    “什么事？”

    只见江槐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外，换了件灰蒙蒙的浅蓝色牛仔外套搭着黄色的内衫，宽松的休闲裤腿下蹬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看上去像是要去旅游。我发现他的身边多了一个超级大的行李箱。

    哦，他是来跟我告别的。

    江槐说他很早之前就想摆脱掉家里去别处独自生活了，这一天他等了好久，早早就买好了机票，让朋友把他的行李送了过来。最后，他觉得是要跟我告别的。

    莫名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我的视线移向了另一边，靠在门框上慢慢地点头，嘴上却像是黏住了胶水一样不便开口，“嗯，那祝你好运。”

    江槐盯着我看了一会，他比我要高一些，我174，他177，四舍五入也算差不多高了。就在我忍不住叫他快滚，最终江槐留给我一个背影的道别。

    直到房门咔哒一声轻轻地关上，我突兀地猜想，他此去前行的目的地应该会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宽广。

    江槐走后，我草草冲了个澡，从床头柜上拿起纸袋子，昨晚上垒前我突然抽风一定要将散乱在地板上的衣服收拾一下，不然我觉得很脏，气得江槐第一次对我讲脏话骂我有病。

    倒霉的胸针不慎被碰撞到地面上，在整个房间里发出清晰的一声，“咚”。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翻折牛皮纸袋的声音在空荡的，空白的，死一般寂静的房间里显得尤为突出，当崭新的照片探出一角，我的心像是枯萎的花瓣瞬间皱缩了起来。

    我看到了，看见了，照片里的人，中规中矩地坐在相框里，由于像素有限她四周的环境模糊，唯有朝着手持镜头，甚至是多年后画面外的人的轻笑清晰如新——姥姥说的很对，我果然长得和我的mama很像。

    我是个孤儿，从一下生就被送给了姥姥。

    小的时候，经常在大街上听到谁谁家的孩子长得随谁，一口不叫人省心的乱牙随了孩他的丧气父辈啦，蹭蹭蹭长的身高将来会像身高一米八的舅舅说不定......但到了我这里，或是谈论的对象在看到我的那一刻，这种话似乎就变成了贬义词。

    我曾经对我唯一的一个朋友说他长得和他的爸爸很像，他说他看不出来，但是人人都这么说。不同的是，只有我没有见过我的mama，就连照片也不曾。

    姥姥的丈夫死得早，没几年舅舅也结了婚，一家人住在村北头，在此之前，姥姥一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