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回、月藏兵锋(二)： (第1/1页)

    此时，一官看着那人拖着脱臼的手，在地上翻滚，又折过来，又压过去，此臂怕是再难以接回，今生恐就此废了，於是有所不忍，对小蛮说道：「是不是够了，不是还要问他话吗？」

    「不怕，这毒要不了他的命，如他所愿，再让他好好享受享受。」小蛮显然余气未消说道。

    那人听见二人对话，赶忙勉强支撑跪着，直磕着头说：「求姑NN饶命，饶了我吧！」

    小蛮看此人，片刻就已被折腾得不rEn样，再这样下去，怕是话都说不出来，於是命令道：「张嘴！」

    那人毫不犹豫，张大了嘴。

    小蛮扔了颗黑sE药丸，进那人嘴里说：「吞下去。」

    显然十分有效，很快那人的痒，似乎已消减许多。

    小蛮不情愿对一官说：「换你去问！」说着便走到门边，双手cHa在腰上，倚墙而立。

    一官二话没说，一脚从那人背上又踹了下去，把他踹到墙边说：「这一脚是还你，刚刚把我摔在这地方。」

    那人早知道，自己今天是招惹到了煞星，哪里还敢反抗，只有翻过身来，再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一官也不多话，直接了当说道：「以下问你些问题，最好老老实实都交待清楚，否则这位姑NN，还有一百种毒，可以让你逐一嚐个遍，你说如何？」

    那人还能说什麽，只能跪着直说“一定”。

    「红毛的船傍晚开，这事真确？」一官首先问。

    「真确，真确！」那人回说。

    「哪个码头？」

    「大码头。」

    「上船的人，在哪里会合？」

    「大码头，南面出口。」

    「一次有多少人？」

    「这没准，少则数十，多则百余。」

    「船上有多少红毛？」

    「这，…」那人面有难sE，回说道：「我也没上过船，真不知道船上有多少红毛，不过看那船大小，十几二十个水手，是跑不掉的。」

    一官听了点点头，想来这些回答，也算合理。

    「要上船，有什麽接头的方法？」

    「方法？」那人想了想说：「哪有什麽方法？最早的时候是有约好，要在你们脸上盖上朱砂印，但没多久也就作罢了。

    对红毛而言，捞进网子里的都是鱼，哪有什麽区别，所以只要在那时候，你去码头南面口晃晃，就必然会被红毛抓上船去。」

    一官想了想，的确可能如此，这几日观察码头里的货船，多抢在未时之前进出，所以在天将黑之际，码头区搬载货物的工人，都早已散去，到那个时候还在附近徘徊的，必然是为此一目的。

    再一想，这红毛必是要抢最後一丝天光出港，所以也不会有太多时间盘查身分，而且身分对这些红毛一点也不重要，这麽久的时间了，这些被他们裹胁上船的人，还不是就只能听由他们摆布，所以究竟是谁？对红毛而言，并无所谓。

    於是，一官转身对小蛮说：「问完了，你说这人，该怎麽处理？」

    小蛮没等一官话说完，直走到那人身边，用手在那人面前轻拂而过。

    那人只掩面，惨叫了一声，之後便再无声息。

    一官吃惊问：「你杀了他？」

    「不能吗？」小蛮反问。

    一官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的嘴，闭得更紧了。

    小蛮叹了口气问：「我就这麽像个，Ai杀人的人吗？」

    一官还是没说话，依旧紧闭着嘴。

    小蛮气不过说：「他只是晕过去，不信你往他脸上泼点粪水，便会醒来。

    不过，他那双贼眼，怕是再不能sE眯眯看人了；他这张嘴，也再说不出骗人的话，你说这样处置，还行吗？」

    一官想想这种人，的确该给他点教训，只是依旧觉得太狠了些，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点头认了。

    小蛮继续说：「就这样别管，一两个时辰後，他自然会醒，那时候我们已经上船，就不怕他再去跟红毛告密了。」

    一官苦笑说：「听你的，只是他现在就算想告密，怕也无法了吧！」

    「那可不！」小蛮说：「他不是还有右手吗？再打断他右手的话，才是真正再无法告密。」

    一官没再多话，只拉着小蛮赶快离开那屋子，其实他也知道，小蛮说的是对的，只是他不相信这人对红毛，会有如此忠心。

    给他留只右手，算是放条生路，要是连右手也被打断，就算想去街上乞讨，怕也再不能够。所以，赶快离开，或许对此人而言，也算是一种仁慈。

    ×××

    申时初分，一官与小蛮便已到了南出口，他们在十步开外找了间老旧屋舍，两人默契地一跃，便到了屋顶之上。

    居高临下，他们一面观察附近情况；一面再确定，今晚行动计划里的每一细节。因为一官知道，这可不是小时候，与邻里同伴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就算输了也只要胡搅蛮缠耍赖一番，就能逃避掉被惩罚的结果。

    今晚这局，不是场游戏，经不起任何意外，输，就意味着Si，而且不单单是自己，还会连累上一群朋友，一群几乎无条件帮助他的朋友。

    渐渐有人群聚集过来，天sE却依旧光亮，小蛮说：「我们晚点下去，再看看情况。」

    「对！」这想法与一官一致，他接着说：「我已想通了，红毛为什麽要选在这时候发船？」

    「为什麽？」

    「一天即将过去，所有人都辛苦了一天，即使是葡萄牙人，这时在香山澳的城管，也是最松懈的，所以他们选择此刻聚集上船。

    随後，他们抢最後一丝天光，让船出港，如此在港区内也无风险。

    出港之後，天便暗下，官府水军的巡逻船，也已返航准备休息，所以在近海也难遇到拦查。

    等到次日，天再次亮起之时，他们早已航至远海，这趟偷渡人口的g当，几乎就已成功大半，这也难怪他们这麽多年来，一直故技重施，却没遇上太大阻碍。」一官分析说。

    「夜路走多，还有不遇到鬼的吗？」小蛮回说：「今天就让他们知道，一旦遇上了鬼，会有多可怕！」

    「哈哈哈…」一官笑了起来，提醒道：「要记清楚，我们不是鬼，我们是锦衣卫！」说时还m0了m0，怀中李香主给的那块腰牌，这可是要锦衣卫来背这黑锅的关键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