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初露锋芒(一)： (第1/2页)

    江湖里，所有x怀大志之人，对崭露头角一事，都特别戒慎恐惧，因为江湖就是道无边激流，一旦踏入，就难再归岸，难以回头。

    江湖里的浮沉，不是人所能控制，也不是任何一人的意志，所能左右。

    对一个新手而言，即使武艺JiNg湛、一身是胆，即使满腹经纶、博古通今，也难敌人心之险恶。

    那些江湖打滚一辈子，却依然成不了气候的人，在他们眼中别人的成功，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奚落与讽刺，如一把利刃，cHa进心底最痛的伤口，可知路边那只任人践踏的野狗，或许也曾经是一个，风华绝代的豪情少年。

    所以，初来乍到便光芒万丈的人们，面对前途一片光明时，更需要自制与收敛。昙花一现之後，便迅速殒落的人还少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圣保禄大教堂的圣母堂中，午后yAn光斜映进来，透过五彩玻璃的折S，映撒在大堂之中，呈现出一种空灵虚无的景象。

    梵士敦不停说着圣经里的故事，但他的语音与环境却已融为一T，感觉到无b宁静外，还有一种圣洁的感动，在心里弥散。

    一切，被呼喊一个名字所打破，一官的名字。

    而喊着这名的人，毫无意外果然就是何斌。

    在香山澳这地方，本就没几个人认识一官，而会如此风风火火、冒冒失失的人，除了待在客栈里的小蛮外，当然就只会是他。

    何斌进门後，跑近看见了一官，立刻又喊道：「找到了，我找到了！」

    一官当然知他找到了什麽，但梵士敦的故事正JiNg彩，没有人愿意被中途打断，转头“嘘”了一声，提醒教堂要保持肃静，随後问道：「找到了什麽，这样大呼小叫？」

    何斌本要脱口说出，但与一官交换一眼神後，随之改口说：「我找到那狗窝了。」

    一官一旁笑着说：「对呀，几只Ai偷吃的野狗，老是偷吃我们的东西，要把窝给找出来，把牠们赶走。」

    「对呀！对呀！」何斌也陪着笑说道：「我跟着牠们，几乎跑遍了大半个香山澳，才让我跟到牠们老窝。」

    梵士敦听了半天，Ga0不懂两人在说些什麽，只提醒着说：「别和小狗过不去，把自己的东西看好就行。」

    「没错，我也这麽想！」一官对梵士敦笑说：「明天再来听神父的故事，今天我要先去好好照顾一下，那群狗儿。」

    梵士敦不以为意，再提醒道：「望弥撒，辰时开始。」

    一官拉了何斌急往外走，头也没回，大声回了句：「知道了！」

    刚出教堂，一官边走边问何斌：「他们有多少人？」

    何斌想了想说：「在仓库里看见二三十人，其他地方应该还有，但就不知道有多少？」

    一官庆幸，还好没有轻举妄动，没想到在这葡萄牙人的地盘里，还潜伏了这麽多尼德兰人，一般生意人可不会如此聚集，更不会藏身於仓库，於是又问道：「仓库，确实位置在哪？」

    「昨天那人虽孬，但猜得却不差，真是在沙梨头边上，一个偏僻角落，外面巷衖复杂，所以还真不容易被发现。」何斌说。

    一官问：「要你再找去，可以吗？」

    「当然，离开时我特别记住了，所有转角的特徵。」何斌有把握说。

    「说说你今天的经过吧！」一官想知道清楚些。

    何斌兴奋之余，正想这麽做，於是连想都无需想，便开口说道：「今早天一亮，我就到了那码头口上等，在去的路上捡了个旧酒壶，再选了个好地方，瘫倒在那装成一个醉汉，并一直眯着眼睛认真查看。

    起初是没什麽人，但等到几艘大船入港，整个港区就变得车水马龙，我还被几个冒失鬼，不小心踢了好几脚。

    一两个时辰过去，开始担心这几个红毛鬼，怕是不会出现时，大老远就看见那两个家伙，大摇大摆走来。」

    「两个吗？」一官确认问。

    「对，两人一组。」何斌回说：「其中一人就是会说我们话的那个，骗了我们兄弟的那人，虽说这几年胖了些，但化成灰我也认得出他。」

    「然後呢？」一官问。

    「他们在那等了一会，踱着步不耐烦。不久之後，骂了几句听不懂的脏话後，便悻悻然离开。」何斌说。

    「既然听不懂，你又怎麽知道是脏话？」一官笑问。

    「我就是知道！」何斌嘴y说：「在南洋的时候，这些话听多了，虽然不知什麽意思，但看表情、听语气，就知道是骂人的。」

    「之後呢？」一官问。

    「他们骂完便走，我也起身一路跟着，继续装成醉汉，摇摇摆摆地走。

    之後，他们一路又到了几个人多的地方，这才发现他们现在聪明了，不知道收买了多少乡亲，帮着他们去骗，他们一站一站交代着要骗哪些人，一共走了十几各地方，遍及大半个香山澳。」

    「这麽多！」一官也惊讶：「这些人你都记得，再看见时，可否认得？」

    「当然，我认人可强了，何况我特别记住了他们。」何斌自信满满说。

    「恐怕还不只这些。」一官想了想说：「因为不知道这两个红毛，在去往大码头前，还先去了几处相约地？这些人也不能放过，所以明天还要继续辛苦你。」

    「辛苦什麽！」何斌看着一官x有成竹的样子，感到自己深仇终於有机会能报，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