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KE_四(G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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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G向,) (第2/2页)

松了口气,谁知锐痛从手上传来。于增懳没等他反应,倏地撬了他大拇指指甲。

    他两手被绑在头顶吊起,全身的重力都压在一双腕子上。双手被勒得青紫,指尖流不出多少血,滴滴答答地落在自己煞白的额头。

    大拇指的血还没止,于增懳便哼着小调又拔了食指,接着依次是中指、无名指、小指。他越拔越熟练,越拔越快。

    吴渡起先还像案板上的鱼乱蹦,慢慢地就不再动弹。他头朝后仰,白眼翻得眼角抽筋。但或许是适应了,硬挺着没晕过去。

    于增懳实在受不了这气味,捂着鼻子去拿了高压水枪来。血和尿被冲刷去,顺着略倾斜的地面流进角落的地漏。

    吴渡被冲得在半空中来回晃动,水珠顺着发丝滴在麻麻赖赖的脸上。他垂着头,眼皮子耷拉,惛惛不知人事。

    “钳子我玩腻了,”于增懳扯掉他嘴里毛巾,勾起嘴角,“预告一下,过会儿换锯子。”

    吴渡吃力地抬起脑袋:“刘昊……刘昊买、买你们……”

    “刘昊是谁?”于增懳拿毛巾沾了点冷水,贴在吴渡脸上让他清醒些。

    “小刘子干爹,他俩父子联手威胁我。”吴渡咽了咽口水,“他不知怎的,查出当年,替老何找你下落的人,是我。”

    于增懳两臂环抱在胸前,他额上青筋暴起一瞬,又忍着怒火听这人信口开河。

    吴渡垂着眼默不作声,低眉顺眼任凭发落的模样。

    于增懳狞笑,问:“讲完了?”

    吴渡点点头。

    “想听听刘昊怎么说的吗?”于增懳转身去工具箱翻翻找找,“他说是你以他家小六作要胁,逼他干这一票。”

    小六是刘昊对小刘子的称呼,吴渡闻言一震,不可思议地抬头。

    接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抹狠戾,咬牙切齿道:“刘昊这厮!张口就来!看我出去不砍了他!!!”

    “没别的要讲了?”于增懳有些不耐烦。

    吴渡忿忿不平:“老于,我真没别的意思,纯粹被人摆了一道啊!”

    于增懳拿毛巾塞住他的嘴,没工夫欣赏他惨不忍睹的表演。

    “抱歉啊,电锯在割上一个人的时候弄坏了。”他稍显惋惜地从工具箱里挑出一把弓锯,锯条都生着锈,比在他小腿上,“我以为不会再用了,就一直拖着没修——拿这个凑活用用怎么样?”

    这把锯子的锯条钝得出奇,每一推拉都仿佛是割在人的灵魂上。

    于增懳假巴意思道歉,说对不起啊,我稍微锯快一点,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

    吴渡浑身虬结的肌rou抽搐,一副随时都要晕厥的姿态。或者说他真的就是昏迷了,又被活活疼醒,接着再昏迷,再醒。

    锯到小腿骨裸露的时候,吴渡恍惚间听到楼上有脚步声响起。他心头燃起一线生机,罔顾嘴里的毛巾,嘶声力竭地呼救。

    于增懳擦一把额头的汗和溅到脸上的血,笑问吴渡喊谁。

    吴渡已经完全神智不清了,只知道一味吼叫。

    于增懳轻笑着说,真拿你没办法,本来想当压轴惊喜的。

    他爬上梯子打开通往地面的暗门,吹了个口哨,又拍拍手,张开双臂。一只小小的黑背德牧就跳进他怀里。

    “你知道选狗有多难吗?我挑了快一周。”于增懳抱着狗崽下梯子,“本来想找只种犬的,以前我们会专门训练审讯用的种犬。你知道,它们的生殖器会直接把你肠子捅穿……”他拍了拍凑在他颈间发出唧唧气音撒娇的小狗,“但这家伙太可爱了,康玌可能会喜欢。”

    小德牧一落地就直冲着吴渡奔去,围着那条垂着的腿打转。它细细舔舐吴渡小腿上的血,舌头渐渐靠近刚被割出来的伤口。

    它舔两口就转头看看于增懳,眼神像是在询问这能不能吃。

    吴渡惊愕得瞠目结舌,他奋力晃动身子避开狗舌头,却还是无能为力。他抬头看向于增懳,此时眼里已经充满了哀求。

    于增懳压根儿没看他,蹲着身子对小狗下命令:“坐!”

    小狗望着他乖乖坐下,吐出粉色舌头舔舔嘴,尾巴摇个不停。

    于增懳拍拍狗头,夸几句乖宝贝,就让它吃吧。

    狗崽子尚不锋利的犬齿啃在淌着血的rou上,破坏力不大,却也是另一种钝刀割rou的折磨。

    于增懳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它乖吧,说什么都听得懂。”他看着吴渡,“可惜还没名字,我想让康玌来取。越早取越好,不然狗长大了就很难记名字。”

    吴渡已经疼得没感觉了。他意识到自己惹上了彻头彻尾的疯子,现在要想活着出去大抵是毫无可能的,最多只能求给自己一个痛快。

    于是他双眼无神地虚望着于增懳,有气无力地点头。

    于增懳摘了他嘴里毛巾,他就开始颠三倒四地竹筒倒豆子。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于增懳给他打了一针肾上腺素,他便又支棱起来。

    情况和于增懳预想的大差不差。

    吴渡先前跟何亓一派,现今为了投诚,不得不与耳武赤手底下的啰啰刘昊合作。据刘昊称,耳武赤近来在急迫地找寻于增懳或者于增懳和康玌的下落。

    于增懳确信耳武赤要抓也只会抓自己,毕竟何亓在位时向来将康玌藏得好,连吴渡都不知晓这号人存在。想必是那一对父子各怀鬼胎,可以理解小六记恨康玌断他财路蓄意报复,刘昊打的什么算盘就不得而知了。

    他絮絮叨叨翻来覆去地讲些可有可无的细节,说得狗都吃累了,趴在他脚下睡觉,就像抱着最心爱的骨头趴在窝里。

    吴渡说着说着眼神愈发涣散,恐怕是单靠那针肾上腺素吊着一口气。

    他头顶的止血剂掉完了有一阵子了,甚至有些许回血。于增懳给他拔了针头,继续问:“康玌在哪?”

    “康玌?”吴渡吐词越来越缓慢,“噢,你说康孔啊……我送耳武赤了。”

    于增懳皱了皱眉,又听得吴渡自嘲一笑:“人压根儿不认得康孔。”

    吴渡笑着笑着,嘴角就垮下去了,瞳孔也渐渐扩大。

    他失焦的双眼仿佛凝视着,却又什么都看不见;耳朵似乎被灌进声音,却又什么都听不见。

    他正在从这个世界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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