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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节临近，想到回家有99％的概率会见到他大哥，鹿小小便不太想回去。

    他正左右为难，却没想到父母先向他提出想过来w市过年。

    老两口打算顺便到这边旅游，过二人世界。

    马父得知过去的邻居要过来w市热情欢迎，想到马父一个人也空荡荡的，于是鹿小小的父母说不如今年就在马伯伯那里过节吧。

    原本偌大孤冷的庄园，因为几个人的到来多了生气和温暖。

    大年夜的傍晚，几个人围在堂皇的餐厅，分工擀面皮、包饺子。

    鹿小小主动承担包饺子的任务，他兴冲冲地包了几个带硬币的，手上已经沾了不少白色面粉。

    他看了一眼正在卖力擀面皮的二哥，又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鹿小小眼睛转了转，勾起嘴角，趁大人不注意溜到二哥身边，用他那沾着白色面粉的手，极快地在他二哥鼻尖抹了一下。

    他看着二哥的鼻尖，又觉得太单调，干脆抓着他哥的脸蛋，在左右各留了三道白痕。

    见鹿小小乐在其中，马家老二便停下来由着他闹，等他玩够了在对方嘴上啄了一口。

    普通的亲亲并不能满足小情侣，鹿小小垫着脚卷着舌头，白色手印很快在他二哥的衣服上留下了好几个。

    两人沉迷在彼此的温度，却又时刻小心着厨房的动静，听到脚步声迅速分开。

    两人都抿着唇，刻意离得老远的距离，假装都在干自己的事。

    只是鹿小小的这个饺子却捏破了，马家老二这张面皮擀得也不太均。

    两人都没怎么进入状态，相视一笑。

    “哎呀，怎么脸上都沾上面粉啦！”等马家老二做完，和鹿小小端着饺子去厨房下锅，鹿mama对着两人的大花脸惊呼。

    她打发两人上楼去洗个脸，马家老二拿着毛巾先给鹿小小仔细擦干净。

    他动作总是温柔又小心，鹿小小的皮肤嫩，用力些脸皮很快就红起来。

    鹿小小几次偷偷睁开条眼缝，见二哥顶着张花脸专注地给自己擦洗，心里又暖又甜。

    只是同时又在心里哼哼，自己怎么会沾上面粉的呢，肯定是和二哥亲亲的时候，他二哥趁机把白粉蹭到他脸上。

    想是这样想，鹿小小却主动接过毛巾，和二哥一样认真仔细地为二哥擦拭，末了不忘在二哥眼皮上亲一口，让二哥可以直起身了。

    他们吃着饭，外面已经陆陆续续有大年夜的鞭炮声，四处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鹿mama咬下一颗带硬币的饺子，又有些感慨马家老大的空缺。

    她是从小看他们三个人长大，得知马二和鹿小小一起过来w市她是放心的，这段时间也许久没听到马大的消息，未免有些记挂。

    她只听说马大没空过来，想到这孩子也是自小缺爱，有些心疼他大年夜了还要工作。

    鹿小小和马家老二只是含糊应了声，三个人的事情不想让鹿mama担心太多。

    饺子还剩有不少，鹿小小和马家老二作为在饭场上战斗力最佳的两位青年，也摆摆手摸着肚子说吃不下了，于是马父将剩下的冻起来。

    两人被马父派去给附近的邻居拜年，出门前马家老二仔细给鹿小小整理好围巾和耳罩，离开大门没多久就将鹿小小的手放到自己的口袋中。

    他们踩着雪，又去附近走了几圈，在冰凉的雪花中感受咫尺的热息。

    两人挨到了九点多才回去，牵着手的影子在路灯下拉得老长。

    原本堆着笑脸的两个人，在看清门口站着的，顶着不少雪花的人是谁之后，都怔愣在原地。

    马家老大见两人的亲昵很是刺眼，他咽了咽口水，又警告自己不能再犯错。

    自从上次鹿小小的生日，鹿小小侧眼都不给他，马家老大回去后失魂落魄了一段时间。

    他难以相信真的失去了鹿小小，鹿小小抗拒他，害怕他，而他还是一味地固执自己，想将鹿小小束缚在他身边的行径。

    他的野心得到了反噬，两人的关系不但没有更深，反而出现越来越大的裂痕，直到鹿小小挣脱开了他的手。

    马家老大才开始反思，预约了自己一直以来反感的心理咨询。

    医生告诉他，这是因为他自小缺爱，缺乏安全感，导致的对爱人不信任。

    他开始接受治疗，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心理疏导，医生说他真的很喜欢他的爱人，聊起他明显状态放松了许多。

    马家老大只是苦笑，一切都已经太晚。

    他几次偷偷到w市，站在远处看着鹿小小和他朋友、和马二在一起绽放的笑容。

    清楚地感知，他用错了方式去爱鹿小小。

    他这次大年夜过来，无非也是因为外面的热闹，更显得他的孤独。

    他本来去y市，才听邻居说鹿家父母都过来了这边，又赶了过来。

    他倒没有奢求什么，只是想站在门口看看，看看庄园里的灯光，亮眼的红春联。

    意外的，碰见了从外面归来的鹿小小和马家老二。

    看着他大哥在雪地里，似乎站了许久的样子，鹿小小又有些心软。

    温暖源源不断从二哥那边传来，鹿小小想了想，还是打算装作没看见。

    他们沉默着和马家老大再一次擦肩而过，马家老大蜷了蜷手指，但只是目送着他们的背影，以及那扇关上的大门。

    他的胃里因为太久未进食而饥饿空虚，又因为w市和y市、G市的天气相差太大，他并没有什么防寒的装备，就这样在雪天里站了太久，在寒冷的促进下感到了些许的疼痛。

    他弯下腰，有些痛苦地蹲在雪地上，却又痴痴地望着别墅里的明灯。

    他想，这也是自己应该要受的。

    他恍惚间似乎看到那扇大门打开，以为是自己冻出了幻觉，直到熟悉的妇人瞪大眼睛焦急地向他靠近，熟悉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哎呀，你这孩子，什么时候来的呀也不说！”

    马家老大在鹿mama的搀扶下站起来，有些怔然地随之她的步伐迈向那道洋溢着温暖的大门。

    临到门前，他又有些担忧，停下脚步颤着声问：“我，能进去吗？”

    鹿mama没听清，但见过他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只当是冻坏了，赶紧把他拉进暖和的光线中：“愣着干什么？脱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