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棍无情 (第1/2页)

    三日后，徐安被传唤去试刑。

    他的伤在昨日彻底好了，臀上白白嫩嫩，看不出一点受责的痕迹。

    在正典寺，不会给试刑倌空闲，伤愈，意味着可以试刑了。

    他跟着领队刑官和押送的侍卫，走在去司刑司大院的路上。同被传唤的还有同批的另四名试刑倌，嫡兄徐宵也在其中，此刻就跟在他的身后。

    徐安一向很怵这位兄长。这几日养伤，偶尔在院中遇见，也只僵硬打过招呼就躲着回屋。

    徐宵大他两岁，是嫡母唯一的儿子，论面慈心狠，比嫡母更甚。小时候徐宵很是看不上徐安，每次碰到没有不嘲弄欺凌的。

    姨娘刚过世那年冬天，徐宵见徐安脖子上挂了个观音小像，硬扯过去，看了一阵看出不是好料子，就随手往身后小树林一扔，擦擦手走了。那是姨娘生前，在庙里给徐安求的平安坠。那会儿正下大雪，天又黑，徐安在林间白雪里找了一晚上，才找回玉坠，从此再也不敢带出门去。

    长大后徐宵转了性子，不欺负他了，还隔三差五对他嘘寒问暖，做足了好兄长的样子。徐宵对族中长辈恭敬孝顺，在外也颇有美誉，人人都称赞这是个谦和得体的翩翩君子。

    如果不是偶然撞见徐宵和祖母的贴身丫鬟欢好的话，徐安或许就真信了。

    那夜徐安路过池塘假山石处，忽听闻几声缠绵呻吟的女声，“公子…慢…慢一点…”。同她交缠之人并未理会，撞击声势更急，夹杂巴掌击臀之声，直引得女子啜泣讨饶，娇吟更甚。徐安听得面红耳赤，正欲悄悄离开，却听见女子呻吟逐渐变了调，音调中带着惊恐，又立马被掐断。假山那头有挣扎的动静，不一会儿又消停下去，女子呻吟不复，空间里只余噗噗的撞击声。徐安在暗处躲了一阵，只听声息渐止，又有扑通一声，破水声起，有什么东西沉入池塘。少顷，假山石后走出一男子，正是那人前谦和得体的嫡兄徐宵！

    第二日，就听说池塘里发现了祖母的贴身丫鬟翠儿的尸身。据说她被打捞起时全身赤裸，是被jianianyin后勒死沉塘的。后来，不知怎的又牵扯大堂哥，大伯的唯一的儿子徐岫，说那丫头死前手里抓着的，是他的袖扣。大伯怒急，将大堂哥狠打一顿送去边境军里做了兵卒。至此事了，徐宵在族中愈发受人看中，徐安对这位兄长更加避而远之了。

    现在徐宵走在身后，徐安觉得似有毒蛇正盯着自己，他打了个冷颤。身后一声低笑，徐宵凑到他颈后低语，好似安慰：“安儿别怕，哥哥陪着你。”徐安心想并没有被安慰到，却也不得不道谢过兄长。

    试刑倌寝院与司刑司相距不远，一盏茶不到的功夫，司刑司的大院就在眼前了。

    今日沈墨并不在，院里只有常青甫和于时述两人，此刻院中已备好了春凳绳索，司刑执事，验刑执事和医师都已就位。五名司刑执事各自手持一军棍。军棍呈圆形，长三尺三寸，两头一粗一细，细端被司刑执事握在手中，粗端直径一寸半。军官用厚重坚硬的黄花梨木制成，棍身沉重，一眼便知是个大杀器。

    待试刑倌入院，也没有多余的话，常青甫只吩咐他们在凳子上趴好，自有人上前捆绑。

    徐安看了那军棍一眼就别开眼去，顺从指令趴上春凳，脸贴上冰冷的凳面，几日前的惨烈记忆猛然席卷而上，还没开打，他就先哆嗦起来。正在给他捆手的人发觉他的害怕，反起了兴致调戏道：“小可怜，还没开始呢。”

    徐安回过神，眼见的却是于时述满脸玩味地瞅着他。徐安记得这位大人，杀威那日站在院子最前面的三位大人之一。徐安不知自己何故招了大人物亲自下场来捆他，害怕得要死，也不敢搭话，只哀哀地望着。

    这副模样，于时述反倒越想要调戏，隔着裤子轻轻捏了捏臀尖，“真可怜，过一会儿，这里就要被打开花咯。”

    徐安被这么一捏，顾不上害怕，瞬间羞红了脸。

    于时述调戏完，心情大好，被赶着上工的不快也散去很多，转身归位了。

    不多时，众倌皆捆绑妥当，常青甫又下令褪裤晾臀。

    徐安外袍被撩起固定到后腰，外裤连着小衣一起被褪到膝盖以下，臀上凉飕飕的。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还是又羞又怕，但也无济于事，他干脆闭起眼睛，等待命运的降临。好一阵也没有别的动静，虽然手脚被缚，但整体并不是个难受的姿势，偶尔微风拂过光裸的臀面，吹得还挺舒服。于是他就这样闭着眼睛，逐渐放松了身子，眼见要睡过去。

    此时常青甫守着时辰等了一炷香，终于示意开始行刑。

    徐安在飘飘然间受了第一棍。

    咻—嘭！

    沉重的棍子携着风击在臀上，在白净双丘上左右对称留下一道深红印痕，随后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一指高的棍痕。

    “啊！”他猝不及防痛呼出声，意识从云间被闷痛牵扯回到司刑司大院。随即他意识到，五人同时受刑，院子里却只有他一人的呼痛声。

    正典寺并没有禁止试刑倌哭喊的条例，纵使如此，第一棍就叫出声，徐安在院内沉默的空气中，还是感受到了诡异的尴尬。

    他红着脸，咬住下唇，手紧握凳脚，打定主意不能再叫喊。至少，嗯，不能这么快。

    刑责继续。

    军棍沉重，司刑执事从臀峰开始挥棍，由上至下，每一棍贴着上一道痕迹抽下，不过十棍，臀面就被照顾了个彻底。

    再继续，军棍重重袭向臀峰的第一道棍痕，把肿痕敲紫。徐安瞬间咬破了唇rou。

    他拼命屏住气，努力不出声，一时间只听见院中沉闷的击打声和自己的心跳。

    咻—嘭！咻—嘭！咻—嘭！

    ……

    “唔！”沉重的黄梨木棍第三次覆上臀峰，徐安嘴角溢出一声呜咽。

    太痛了！

    呼痛这种事情，有了第一声，后面就止不住了。

    咻—嘭！咻—嘭！咻—